萧秋折无奈瞥他一眼,就差“愚蠢”
二字写在脸上了,道:“今日之事复杂,恐怕还要动刀动剑,你觉得你能比你哥处理得好?”
这兄弟俩的心思,萧秋折一眼便能看穿。
旁人或许分不清他们,但他却从未认错过。
方于心虚地挠了挠头,一溜烟跑去叫方齐了。
方齐本打算今日偷个懒,睡个懒觉,谁知刚换班就被方于叫醒。
他骂骂咧咧地穿上衣服,匆匆赶到萧秋折跟前。
萧秋折掏出令牌递过去,嘱咐道:“近日事务紧要,万不可出差错。
你好好办,月末自有奖赏。”
方齐一听有赏,顿时精神抖擞,接过令牌时,瞥见他头上的红发带,顺口夸道:“公子这发带真衬您,好看的很。”
萧秋折未应声,转头望了眼偏房,见屋内静悄悄的,晚青妤应当还未起身。
他对方齐道:“晚间把晚青桁带来。”
方齐一愣:“带来作甚?”
萧秋折一边往外走,一边回道:“让他们姐弟团聚一番。
晚家近来祸事不断,青桁年纪尚小,怕是受了惊吓。”
“可……少夫人未曾提过,您这般擅自做主,怕是不妥。”
晚青妤回府后,对娘家人只字不提,也不知她究竟作何打算。
萧秋折跨上马车,冷冷回道:“她在防我。”
方齐不解:“她不是对您挺上心的吗?又是买发带,又是亲自煲汤。”
萧秋折唇角微挑,神色又变得复杂。
别人不了解晚青妤,他还不了解。
——
晚青妤起身后,发现萧秋折已离府,她唤来方于问道:“今日你家公子忙些什么?午时可会回来用膳?”
方于恭敬回道:“回少夫人,公子今日入宫为小皇子授课,晚间方归。”
“为小皇子授课?”
晚青妤略感诧异,“是皇上的旨意,还是萧秋折主动请缨?”
方于如实道:“是小皇子亲自请求的。
小皇子自幼仰慕公子才学,故请皇上允准公子每月入宫几次,为他授课。”
晚青妤点头了然,道:“我先去用膳,稍后去账房整理账目。
方于,你去将管家唤来,我有事交代。”
方于行礼应道:“是,少夫人。”
晚青妤用过早膳,裁缝铺子又送来了几套新衣,说是按萧秋折的吩咐赶制的,还配了几双新鞋。
晚青妤未急着去账房,先回房试衣。
玉儿喜不自胜,看着一件件质地精良、款式新颖的衣裳,夸赞道:“姑爷的眼光当真不俗,每一件都与小姐相配,尺寸也恰到好处。”
“尺寸?”
玉儿忽而想到什么,笑道,“姑爷怎知小姐的尺寸?可曾问过您?”
晚青妤眨了眨眼,心中亦觉奇怪。
平日里她订做衣裳,皆需裁缝亲自量体,萧秋折却未问过半句,竟能做得如此合身。
玉儿瞧她神色,笑道:“看来姑爷当真用心了,连您喜欢在衣袖上绣柳枝都知晓。
您瞧,每件衣袖上都绣了一截。”
晚青妤低头细看,果然如此。
那柳枝绣得栩栩如生,格外雅致。
她忽而想起从前给他写信时,曾在一本书中读到对柳树的描写,心生喜爱,便在信中写道:“我心如春风扶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