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觉得我的口水比不得你的值钱吗。”
李应勾着唇角,风轻云淡的说:“没觉得,我只是想听你怎麽解释——”
“我们的关系。”
张主任:“……”
“没关系。”
“我们只是认识,主任。”陶知易说。
张主任:“……”
他应该躲床底下。
李应替他弥补,“甚至还有点过节。”
“对。”陶知易立刻附和。
李应问:“什麽过节?”
张主任清醒了一秒,也跟着问:“对,什麽过节?”
陶知易:“……”
李应盯着他看了三秒,知道他实在窘迫,就帮他说了,“互相亏欠的过节。”
“主任。”
“你不知道,我欠小陶老师一个东西,小陶老师也欠我一个东西。”
张主任:“……”
他不应该躲床底下,他应该去死。
陶知易闻言也干脆彻底放飞自我了,闻言直接冷笑一声,“谁跟你互相亏欠,我从来不欠别人什麽,主任,我们没关系。”
张主任:知道了知道了。
有没有关系,交完差事他可要回去睡觉了,中年人熬夜可是大忌。
干巴巴的笑了两下,他便拿出看家的和稀泥本领,乐呵呵说:“欠不欠的,以後再说,有没有关系的,也以後再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
他只是这麽随後一说,离奇的是,陶知易和李应全都听进去了。
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
重要的,是想不想要以後。
李应忽然看向陶知易,陶知易似有所感,但他却没有回看过去,像是无声的回复着什麽,于是他很快听到李应在身旁很轻地笑了笑。
不知道在笑什麽。
“你鞋带散了。”他说。
陶知易“哦”了一声,没发觉自己今天穿的根本不是运动鞋,他蹲下来,摸了个空。
李应却已经接过他搁在一旁的行李箱,走在了前面。
那片山间公路的路并不好,坑坑洼洼的,有时候还会断一截,不知道是何年何日修的,他们就这样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才终于走到学校。
陶知易不知道李应抢自己的行李箱干什麽,但他生怕李应抢走了就不还给他了,像这样的事情也并不是没有前例,毕竟,十来年前他从自己那里抢自己的围巾,到现在,也没有还给他。
原来仔细想想,李应还真有欠他的东西,他倒说对了一半。
趁主任开校门的时候,也趁李应站在那里发怔的时候,陶知易走过去,眼疾手快的把自己的行李箱抢了回来,当然他的动作很有礼貌,不会和某些人一样总是做些强盗行迹。
“谢谢你啊李应。”
看,他甚至还会道谢。
“不用谢,我只是看你的行李箱很亲切。”
不得不说,李应现在说这些话,他都不觉得有什麽太大问题了,可见李应也的的确确在某种程度上提高了他的承受能力。
陶知易皮笑肉不笑的说:“网上买的,你想要我可以把链接转给你。”
“行啊。”
李应应的很快,门开了,他又先走,始终没有等陶知易的意思。
陶知易落後一步,看着他走在前面,心里疑窦丛生,李应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麽,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一直都琢磨不通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