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人笑出来,季承希和方澈也在笑。
李拾言环视一圈,稀落人群中快速捕捉到周衍。
隔着几米的距离,李拾言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到周衍唇线弯了弯。
是一个无奈却又没什麽办法的笑,只轻轻一扯,像阿尔卑斯山脉浮动的雪线,因为进入夏天而悄悄上涨。
“咚咚,咚咚。”
李拾言觉得自己心脏在以一个奇怪的速度跳动,腕表上的心率已经超过正常值。
李拾言把目光移向季承希和方澈,又转回周衍,如此重复四五遍。
不一样。
他对周衍与对季承希方澈不一样。
周衍和季承希方澈都在笑,如果今天换作季承希和方澈任何一个人不开心,他也会想方设法逗他。
可……为什麽不一样?
在他心里周衍和季承希方澈难道不应该是同样级别的知心朋友吗?
为什麽心跳这麽快?
李拾言,你在心虚什麽?
你不是希望他开心,现在他因为你开心了,你又在庆幸什麽?
在牧州看完限制级同志片之後的记忆涌入李拾言的大脑。
李拾言内心似乎分成两个小人,一个是顶着“朋友”旗号白色小人,另一个是看出端倪的红色小人。
红色小人说:“你没把他当朋友。”
白色小人反驳:“不是朋友还能是什麽?”
“朋友能在梦里做?”
白色小人铿锵有力:“那是被片儿影响了!”
“你会想着朋友的脸自慰?”
“……”
红色小人步步紧逼:“季承希和方澈要是不开心,你会想到唱跑调逗他们开心?”
白色小人还在坚持自己的观点:“这不是刚好赶上了。”
“那你心动个什麽鬼?”
“……”
“我敢说今天周衍要是看着别人笑,你能气到跑出二里地。”
“……”
“还想不明白吗?”
“我……”
红色小人一锤打断:“你就没把他当朋友。”
“李拾言,你承认吧,你就是对周衍有意思,你一天看不到他能急得上树,要是哪天周衍真谈恋爱了,你能後悔到从牧州跑回汝城,待在那个二楼的小房间哭一宿。”
白色小人彻底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