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棠贴上他,鼻尖凑近沈鹤的唇旁轻嗅:“喝酒了?”
沈鹤喉结微动:“嗯。”
如果不喝酒,平时的沈鹤,是绝对做不出这种大胆丶又极端羞耻的事的。
但沈鹤又想要让陈清棠开心,他深知自己古板的性格,所以在陈清棠回来前,沈鹤给自己灌了很多酒。
喝得直到大脑变得兴奋,能毫无负担地脱了衣服为止。
到今天,沈鹤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好,他根本喝不醉,酒只能作为他情绪的催化剂,却不能将他灌醉。
陈清棠凑上去,若有似无地贴了下沈鹤的唇:“我承认,你确实取悦到我了。但有一点不对。”
沈鹤呼吸杂乱,想要回吻,却被推开拒绝了:“哪里不对。”
陈清棠笑着退後一步,食指抵着沈鹤的胸膛轻轻一推,把他推倒在了床上,再扯开沈鹤手上的线头,然後把沈鹤的衣服扔到他身上:
“穿好,等我洗完澡出来再说。”
陈清棠拿上睡袍,脱掉鞋子,光着脚一步一步走进浴室。
在浴室的门关上前,陈清棠忽然回眸一笑:“组织下语言,想想等会儿到底要问什麽,不要说让我不高兴的话,唯独今晚我不想被扫兴。”
沈鹤怔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陈清棠不喜欢他那样的事实。
他的身。体,对陈清棠没有吸引力吗。
浴室响起水声,没多久就又停了。
沈鹤顾不得那麽多了,把衣服穿好。
之前脱的时候都没那麽羞耻,现在穿上,反而羞耻心上来了。
穿个衣服把脸也穿红了,耳朵也穿烫了。
又过了半晌
浴室的门开了,陈清棠穿着丝绸睡袍从里面出来,一只手拿着帕子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水色沿着他的脸,滑落到锁骨上,最後没入看不见的旖旎地方
刚洗完澡的陈清棠,简直像一朵出水芙蓉,清丽丶娟秀,又不失艳色
好看得沈鹤移不开眼。
陈清棠汲着拖鞋懒慢地走到床边,很随意地挨着沈鹤坐下:“准备好了?”
沈鹤慢倍速点头:“嗯。”
早已经在心里准备了千万次。
但在陈清棠开口前,沈鹤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我刚才那样你不喜欢吗。”
陈清棠看着他这样可爱的反应,忍不住伸手摸上他耳朵:“不。我只是觉得,有些纯爱时刻,还是离性远一点比较好,脑子清醒一点谈比较好。”
他话到一半,语气变得轻飘,暗示意味儿很明显:“等谈得差不多了……你想怎样我都可以。”
陈清棠:“好了开始吧,趁着我心情不错,想知道什麽赶紧问。”
沈鹤目光缓而沉地望着他:“什麽时候开始钓我的。是五一假期後吗。”
海棠花这个ID,就是那段时间开始出现在他眼前的。
陈清棠懒散地靠在床头,很诚实地坦白,没有掉链子:“从上学期开学第一天,你捡到我学生证那一刻。”
现在已经到了彼此把所有东西,都摊开说明的时候了。
如果再隐瞒,只会为以後的感情埋下地雷。
沈鹤的手顿时攥紧,好几秒後他才点点头:“比我想象中要早很多。”
他低着头,那两瓣性感的薄唇微微紧抿,似乎想从脑子里混乱的记忆中,扯出一条清晰的逻辑线出来。
陈清棠不急,安静地等着他。
直到沈鹤再次开口问:“後来我们的之间的相处,接触,有多少是你有意设计的。”
陈清棠直视他,缓缓道:“全部。”
语调温柔的两个字,却如同一座大山朝沈鹤压来。
陈清棠不紧不慢道:“我们第一次联手打的那场辩论赛还记得吗,是我让楚希去故意安排的,我很清楚地知道,你需要的是灵魂的共鸣,所以我选择了在那样一个场合,引起你的注意。”
“後来我说我鼻子敏感,只对你的气味不抗拒,也是一个接近你的借口,我故意做出让你误会的事,挑起你的情绪,然後再解开误会,利用你的愧疚心理,接机跟你关系更近……”
“还有五一假期露营,我们玩儿的那个游戏,是我提前跟楚希打好了招呼,注定我们会拿到同一对牌,然後一起玩游戏,游戏内容也是我跟楚希定好的……”
陈清棠不停地说着,像是对着法官细数自己的罪状。
但他的面色始终沉静,不像是在忏悔,反而有几分理直气壮的嚣张。
说了半晌,忽然意识到沈鹤已经很久没出声了。
陈清棠顿了下,擡头就望进了沈鹤一双黑沉的眸子,沉不见底。
沉得好像能托住他所有的罪恶,湮灭包容他所有的罪行。
陈清棠有一瞬哑然,说不明地微微别开了头:“後面的事,你通过我的马甲,应该也全部推断出来了。是不是觉得很窒息,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