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里,很久很久。
一层寒冰从脚底下生了根,逐渐爬满我的全身。
我连吞咽都有点困难,好像在吞刀子。
然后是颤抖。
控制不住地细微颤抖着。
我转了转眼珠子,无声地看向站得离我最远的庄宴。
嘴唇颤抖着张了张。
想问他,这是真的吗?
当初我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避而不答。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可是,这一个多月的点滴相处。
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的心软愧疚?
庄宴和我对视了三秒,笑意淡了淡。
然后,他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我慢慢闭上了嘴巴。
不必再问,不必再自取其辱。
我明白了他的答案。
我以为我会哭的。
以为我会嚎啕大哭,用眼泪把他们都淹死。
然后看他们恐慌,手忙脚乱的样子。
但是我哭不出来。
喉咙哽咽酸痛,心脏抽搐,遍体生寒。
但是我的眼睛干涩灰败,挤不出一滴眼泪。
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在他们中间。
被环绕在四周尖刀一般的讥笑裹挟着。
等到他们笑够了,慢慢停下来。
开始疑惑起我死寂一样无动于衷的奇怪反应。
我才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用沙哑到有些难听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