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悠悠地走到前台小妹跟前,一只手肘抵着前台,看着前台小妹的眼睛。
一瞬间,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涌上前台小妹的天灵盖。
这很奇怪,其实男人长得一点都不可怕,甚至有一点撕漫少年的模样,可他身上总是若有若无透露出一股大佬气场,跟淬了血似的,让人害怕。
“我叫时桐。”男人朝前台小妹露出微笑,释放友好信号,“以後你也可以叫我老板娘。”
一个小时过後,简疏文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时桐正窝在沙发里打游戏。
简疏文看到时桐,当场愣住。
“简律,时先生是来找您的。”前台小妹观察简疏文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
“他应该先预约。”简疏文沉着脸,并不给时桐好脸色。
“预约?”时桐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奇怪地看着简疏文,眨眨眼,故作天真道:“我为什麽要预约?”
“来我事务所的客户都要预约。”简疏文没好气地说。
时桐嘻嘻笑道:“别人当然要预约,因为别人是来找你工作的;我不一样,我是来找你上床的。”
前台小妹大惊失色,简疏文同样大惊失色。简疏文一个箭步冲到时桐面前,用手捂住他那张嘴。
在法庭上能言善辩的简律师面对时桐竟然一点发挥的馀地都没有,简疏文憋了半天,最後又羞又恼地说道:“公共场合不要胡说八道!”
时桐轻松拿掉简疏文的手,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让我等了一个小时,要知道其他人让我等一个小时,很有可能是要没命的。”
时桐的手不老实地伸向简疏文的领带,他松开简疏文的领带,顺势把手伸进简疏文的领口。
他在挑逗简疏文。
简疏文的脸一会红一会黑。简疏文打掉时桐那只弄火的手,压低声音问:“你找我干什麽?”
时桐歪了歪脑袋,那双小鹿似的眼睛盯着简疏文看。
“你下班没有?”时桐问简疏文。
“没有。”简疏文果断地答。
时桐扁起了嘴,看起来很不高兴。
“小美女。”时桐转头,笑眯眯地看向前台小妹,“你不觉得你们上班时间有点长了吗?”
前台小妹瞪大眼睛看着他俩,不敢说话。
时桐帮简疏文理了理衣领,慢条斯理地说:“对你的员工好点,你看人家小妹妹现在还不下班,都没时间谈恋爱了哦!”
“你到底想干什麽?”简疏文问。
“开车,带我回家,我慢慢跟简律说。”时桐笑着答。
夜幕降临。
简疏文开车,时桐坐在简疏文的副驾驶,车子往简疏文家开去。
在事务所那般嚣张的时桐,上了简疏文的车後反而变得格外安静,他侧着头,透过车窗看外面繁华的现代化大都市,沉默着。
时桐沉默的时候显得有些忧郁,那张看起来比现实年龄年轻得多的脸破碎感拉满,竟有点我见犹怜的意思。
简疏文偷偷用馀光去看时桐。他越看,脑袋越乱,有些不合时宜的画面从记忆里跳了出来。
他想起时桐在床上意乱情迷的喘息,光裸的肩膀冒着汗珠;想起时桐擡起腿勾上自己的腰,像只鬼魅一样勾掉了自己的魂……
简疏文越想身体越热。果然那句话说得没错,大脑是最好的春。药。
当时桐的脸转过来时,简疏文急忙把目光收回去。
时桐笑笑,目光在简疏文身上扫。他的目光扫过简疏文的喉结丶简疏文的胸膛丶简疏文的腰,简疏文被时桐看得面红耳赤,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更加控制不住。时桐明明什麽勾引的话也没说,什麽勾引的动作也没做,却已经把勾引做了个十成十。
简疏文叹了口气,说:“半年前我就不该惹你。”
他的语气比起之前在事务所时明显软和了许多,带上了些许若有若无的缱绻的情意。
“惹都惹了,说这些?”时桐头倚着车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