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纪云轩,这厮此时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昨天一早,他坐上客车又走了几里路,好不容易找到了吴家说的那个地址,结果进去翻翻找找,死活找不到东西。
他只能先去国营饭店吃饭,打算一会儿回去再找,结果吃完饭刚到巷子里,就看见杨志军带着几个人从围墙上翻出来,吓得他连忙往回跑。
县城两日游一无所获,纪云轩一路颓丧到家,结果进门发现家里静悄悄的,就连平日在堂屋喝茶看报的纪老头都不在。
“当家的,你回来了!”
吴欣萍正端着洗衣盆过来,一脸“惊喜”:“事情怎么样了?办妥了吗?”
纪云轩本来就烦着,见吴欣萍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耐烦道:“你只关心你家的事,没见我又渴又累?”
都怪这个女人藏着掖着,不然他怎么会让杨志军那孙子捷足先登?
现在杨志军恐怕已经找到那批东西,一想到这,他心里头就跟被剜了一块儿似的血淋淋,难受的紧。
吴欣萍默默垂下脸:“那你先坐着歇会,我这就去给你下碗面条来,正好中午还有剩的菜。”
纪家吃饭还有剩?
纪云轩蹙眉:“中午有客人来了?”
吴欣萍就等着他问,于是添油加醋的将中午的事说了一遍,着重说明因纪明月之故家里被顾家拿捏的事儿。
二百块倒是无所谓,但是这工作就难办了,纪云轩见过顾家那个小儿子,还是个初中生,都还没毕业呢,就想当正式工?
咋不上天呢!
他当即脸就拉了下来:“你当时就没劝劝他们?爹娘怒气攻心不晓事,你也不懂?”
换做以往,纪云轩就算对吴欣萍不满,都不会这样斥责她。但今时不同往日,吴欣萍最大的作用已经没有了,虚与委蛇用不着。
吴欣萍对此心知肚明,却仍是一副受气小媳妇儿的样:“都怪我没用,爹做主,我也不敢说话。对、对了,明月还说等你回来了让你过去一趟呢,好像是问名额什么的。”
“她还有脸问!”纪云轩一听头都大了,这个死丫头给他造成这么多麻烦,他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儿还有时间去管纪明月的事儿?
“你告诉她,这事儿我自有打算,让她在家好好反省,别一天天出去惹事!”
“哎,我等会就去说。”
名额的事,纪明月当然没问过吴欣萍了,不过这不耽误她借机生事。这不,区区几句话,纪云轩就已经对家中产生怨言,她甚至可以预见以后这日子多么精彩了。
没错,吴欣萍就是故意的,做完这些,她才发现自己上辈子多么的傻,明明简单几句就能挑拨,她却一直当缩头乌龟,实在太傻。
纪云轩吃过饭就去休息了,吴欣萍则端着盆去右厢房找纪明月:“明月啊,你换下来的脏衣服给我。”
纪明月经过上回大舅的事,屋里轻简许多,那一排排贵重的口红香水没了,甚至有些羊毛衫之类的好衣服,也被姜禾要过去卖了,包括那件的确良衬衫。
此时她正对着镜子敷脸,看着空落落的梳妆台面,她心情就差,于是口气也不怎么好:“你怎么才来,这几天的衣服都累了一堆了,明天我都没换的了,你赶紧拿走全洗了。”
她惯是漂亮爱俏,一天换一身衣服,此时小沙发上面累了高高一叠,吴欣萍也没生气,走过去全都放盆里,放不进去的,就挂在胳膊上。
只是临近出门,她好似才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对了,你二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