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萧霖秋开始四处张望,“。。。。。。他现在很可能就在这里!”
萧霖秋刚松开明忆鸿的手,一道声音幽幽传来,“你很聪明,但还是太嫩了。”
“谁?”萧霖秋不断扫视空荡的枯林。
顿时,一阵剧烈的震动声从萧霖秋身侧的棺材内传来。
[他出来了。]明忆鸿眼疾手快地将萧霖秋推至身後。
跌倒在地的人刚擡头,就看见明忆鸿正与穿戴着护甲的尸体对抗。
骑兵虽是凡胎肉身,但他身上的护甲却异常坚硬,其正是有了这具护甲,才恰好抵御住明忆鸿的攻击。
萧霖秋见势,立刻站起来,他的手中泛起金光,这束光亮恰好与土壤中枯死的藤木呼应,在骑兵跃起欲用拳头砸向明忆鸿时,数根藤木拔地而起,死死缠住了骑兵的四肢。
见状,明忆鸿握住现形的长剑,他仅用未出鞘的剑,就将骑兵钉在地上,直至没有任何复苏的迹象。
明忆鸿拔出长剑,他的斗笠迅速转动又定格,然後他朝某处快速扔出长剑,只听见一道闷哼声响起,大概是对方被明忆鸿伤到了。
待长剑飞回明忆鸿的手中後,他缓缓收起宝剑,[他逃了。]
此时,萧霖秋对事件作出一个判断,“那个人,大概是国师。”
等二人踏出屏障後,天色已经暗下来,在常青山上,没有树叶的遮挡,萧霖秋能轻而易举地看见夜幕中闪动的萤星。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孩提时,当时他在故乡——儋州,生活得格外美满,白日他可以和友人去长街的尽头听戏曲,晚上他们也能去周遭的山上捉蝉丶看星星。
可现在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过去的美好,将成为未来的奢侈。
宁静的空气中,响起萧霖秋的声音,“我想回去问清楚,他为何突然变成这样了。”
明忆鸿用意识说:[我跟你去。]
“好。”
冬日寒夜,建德城中万籁俱寂,萧霖秋二人直接从天上进入萧年所在的院落,萧霖秋和明忆鸿趴在墙顶,看着眼前的一幕。
院子内的积雪堆积在角落,萧年身披狐裘,孤坐在院子中央,在他的身前有团烈火正肆意燃烧着,萧霖秋看着兄长伸手打开了放置在一旁的木盒子,他记得这盒子内装着的,都是萧年的亲笔信,是写给慕哥的。
男人拈起一封信札,顺势扔入火焰中,任由火光将其吞噬。
接着又是一封,萧年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萧霖秋见状,他作势要跳下去制止,就被明忆鸿拦住,[有人。]
明忆鸿刚提醒完,一位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带着一路兵队缓缓从回廊内走出。
“萧卿,不要让气氛变得如此悲伤。”皇帝笑不达眼底,其周身都散发着压迫感。
萧年从未擡眼看过对方,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将木盒子擡起来,信札“哗啦啦”地落入火堆,火焰越烧越旺,宛如吃人的猛兽。
“陛下就这般迫不及待?”萧年淡淡道。
皇帝轻笑出声,“比起朕,更迫不及待的人是萧卿吧。”
男人步步走向萧年,眼里的睥睨之色悉数显露出来,“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把萧霖秋送走了。”皇帝阴恻恻地掐住萧年的下巴,“不过没关系,朕已经派人去抓他了。”
皇帝伸出手,将一块刻有“秋”字的玉牌呈现在萧年眼前,“若你不乖乖听话,那麽他的生死,朕可不会管。”
闻言,萧霖秋的身子明显晃悠了几下。
藏着墙顶上的萧霖秋快速在身上摸索一番,果不其然,他的玉牌已经不见了,想来是今日与暗卫拉扯的时候弄丢的。
萧霖秋在脑海中问:“我要去救他。”
“不行。”明忆鸿提醒,“现在的局势,你不易露面,不过看对方的意思,他应该不会对你哥怎麽样,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清楚皇帝的阴谋。”
萧霖秋面色相当难看,但明忆鸿说得没错,若是贸然行动,对萧年来说,百害无一利。
此时,皇帝的声音又响起,“萧卿,你知道的,在这满朝上下,朕最喜欢的,就是你。”
萧年抓住掐自己下巴的手,挣脱开後,又往後退了几步,“虚僞。”
“随你怎麽说。”皇帝垂下手,淡淡道:“不过萧卿,你是朕信任的人,还是不要妄图背叛朕为好。”
“怎麽?陛下派遣跟踪臣的人,可是又和您说了什麽?”萧年从容不迫的说道。
“他们和朕说过什麽都不重要,只要萧卿亲口承认,南海货物的事情与你无关,那麽朕现在就处理了那些挑拨你我关系的人。”皇帝的眸色渐暗,仿佛有什麽即将要爆发出来。
萧年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那批货物,就是臣亲手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