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卷卷还……还没吃饭。”少年白嫩的小手拽着时瑾年的袖口,小声的请求,“我想陪……卷卷吃饭。”
江绵的意思很明确,他要陪没吃午饭的小狗崽子吃饭,不陪他吃饭。
小狗崽子比他还重要?
时瑾年肯定不会开口这麽问。
难不成让他和一只狗比较?可笑。
午饭吃的晚,这会也不饿,晚点吃饭。
并不是为了江绵妥协。
时瑾年沉了沉气,压下眼底的不悦,“换好衣服,去告诉张叔,等卷卷吃完了,我们再吃饭。”
“谢谢少爷!”少年弯起眼睛,揪着时瑾年的袖口欢快的摇了几下,抱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卷卷也嗷呜摇着尾巴,赶紧跟在後面,蹲在卫生间门外守着小主人。
小狗崽子目不斜视盯着卫生间门,坚决不看那个可怕的两脚兽一眼。
晚饭後,江绵抱着卷卷,跟着时瑾年进了书房。
江绵兴奋的在书架上寻找他需要的书,这里书太多了,都是各学科高阶知识。
高阶也难不倒他,一口气拿了六本,江绵盘腿窝在沙发上,开始看书。
卷卷跟着跳上沙发,趴在他腿边,毛茸茸的脑袋搭在他的脚上,闭目养神。
书房明亮,静谧,只有书页翻动声和键盘跳动的声交相辉映。
一阵不和谐的手机铃声响起,江绵本能擡头向时瑾年办公桌望去。
时瑾年原本专注认真的神色,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时,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
铃声一阵阵突兀的继续响,江绵好奇为什麽时瑾年只是看着手机不接电话。
最终铃声快要断的前一秒,时瑾年接通了电话,走到窗边,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时东来苍老带着愤怒的质问声。
“你为什麽要找人把俊峰打的那麽严重?他是你堂哥!还嫌外头看时家笑话没看够吗?”
时瑾年冷笑,眼里没有一点笑意,只有冷漠,“父亲也在乎起外面人的闲话了?当初你们放任养子打杀亲儿子的时候,怎麽不怕人笑话?”
“我怎麽生了你这麽个心狠手辣的畜生!”
时东来暴躁的谩骂声接连不断通过话筒传了过来,“当初你生下来时,就该把你掐死!这样也就不会祸害到时家,你哥也不会瘫痪,你母亲也不会死。”
“你就是时家的祸害!不要以为你给我办了寿宴,我就会感激你,我呸!你只不过是怕人家戳你脊梁骨!在这扮演父子情深!”
“时瑾年,我告诉你!这辈子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生了你这麽个魔鬼!”
话筒里还在接连不断的传出时东来带着愤怒的控诉,时瑾年默默听着,这些话他已经听过很多遍。
时东来骂累喘口气的时候,时瑾年声音没有起伏的开口,“父亲,我警告过你们,不要做蠢事。与其在这里指责我,倒不如去问问你的好侄子,今天又干了什麽蠢事。”
在时东来开口前,时瑾年又说,“这次是断腿,再有下一次,你知道的。”
“毕竟,我心狠手辣。能给你们荣耀,也能将你们打入地狱。”时瑾年阴森轻笑,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时瑾年站在窗前,无声面对着窗外。
江绵看不到时瑾年的神情,但是能够感觉的时瑾年身上浓烈的颓丧,冷硬的气息,仿佛有一团迷雾将他包围,隔绝了时瑾年的温柔和温暖。
江绵放下书,赤着脚,踩着冰冷的地板,走到男人身後,小心翼翼的伸手抱住对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