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斯南已往天水宗内而去,杜衡在萧长东耳边轻声说道:“来天水宗之前,我已遣了十人先去寒烟谷搜查,待会儿我再带几人过去。”
萧长东微微颔首,随即叫住往正堂而去的苏木和青琅:“你们俩去西侧院守着夫人,定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有任何情况放示警烟花。”
苏木和青琅接到命令,往西侧院而去。此时李棉心正在西侧院中焦急等待着,见到苏木和青琅,她连忙问道:“外面怎麽样了?”
“庄主和二庄主已领人进天水宗搜查了,还请夫人在此处等待。”
李棉心疑惑道:“棉儿是在寒烟谷失踪的,为何要先搜查天水宗?”
苏木回道:“庄主的意思,小姐是和秦楼主一起失踪的,他们俩武功不俗,若要关押,赵宗主定要放在眼皮底下才会安心。”
李棉心点了点头,坐在长廊之下,看着晨光初升的天空,暗中祈祷着,棉儿可一定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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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烬阳自黑暗中醒来,只觉得晕晕沉沉,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四周一片漆黑,唯有远处流水自高处坠下的汹涌之声,和近处流水而过的潺潺声,在这幽深的空间里回响,显得格外孤寂与恐怖。
秦烬阳挣扎着站起身,冰冷的河水浸湿了他的衣物,刺骨的寒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运起内力,只觉体内空虚,仅一点微弱的内力四处乱窜,无法聚集,真是好厉害的迷香。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开始在这漆黑的洞穴中摸索前行。他呼喊着萧慕棉的名字,可回答他的只有寂寥的回声。
洞穴内空气潮湿,地面湿滑,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时被凸起的石头绊住。
黑暗中,秦烬阳只能凭借着微弱的听觉和触觉来感知周围的环境,他伸出手,试图在一片漆黑中捕捉任何一丝光线或是可以依靠的物体,但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石壁。
渐渐的,秦烬阳的视线逐渐适应了黑暗,他沿着石壁摸索着前行,心跳声在寂静的洞中显得格外清晰,呼吸也愈发急促。
突然,脚下踢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秦烬阳蹲下身,双手摸索着,这是一具人的身体。
他大喜过望,伸出手指探了此人的鼻息,呼吸平稳。他一手搂起这人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她脸上细细摸索着——这不是萧慕棉。
秦烬阳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他将这人扔在地上,跨过她的身体,继续向前。
他用手中的石块轻轻敲击着石壁,试图发出声音来吸引萧慕棉的注意,一边仔细聆听周围是否有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而急促的咳嗽声隐约传来,在这空旷的洞穴中显得极为突兀。秦烬阳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希望,他立刻循着声音的方向加快脚步。
终于,秦烬阳在河边寻到了蜷缩成一团的萧慕棉,她全身湿透,双腿还浸在刺骨的河水中,浑身颤抖。秦烬阳摸了下她的额头,竟十分烫手。
秦烬阳脱下衣衫,用尽力气将水挤干,找了块稍平整的地方,将衣衫铺在地上。他将萧慕棉从河边抱了起来,小心安放在衣衫之上,将她裹了起来。
所幸,外面虽是寒冬腊月,这洞穴之中因环境密闭,竟也不算太冷。
萧慕棉双唇颤抖,迷迷糊糊中轻声喃喃道:“水,水。”
秦烬阳赶紧来到河边,可他的手刚下到水里,便拿了起来。这河水太过冰凉,萧慕棉此刻又发着烧,定是不能喝的。
秦烬阳咬破手指,鲜血瞬间滚了出来。秦烬阳将手指放在萧慕棉唇上,萧慕棉如久旱逢甘霖一般用力吮吸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亮光从头顶上投射下来,秦烬阳擡起头,这才发现这洞穴甚大,高耸的洞顶上有几条裂痕,透下一丝丝光亮。
不远处地上的人影动了动,随後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那西域女子环视洞穴一周,朝秦烬阳走来。她正欲开口,却被秦烬阳警告的瞪了一眼。
那西域女子停下脚步,望向秦烬阳身後还昏迷着的萧慕棉,一声未吭的在他们不远处盘腿坐下,开始运行内力。
只见那西域女子突然一声干呕,身体前倾,双手支撑着身体,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别白费力气了。”秦烬阳语气冰冷,“这散玉香,是你们给天水宗的吧。也不知道你们在想什麽,这麽厉害的迷香都敢给别人。”
“我没给过别人,这香如此珍贵,我自己都只剩最後一瓶了。定是趁我昏迷,从我身上偷的。”那西域女子弱弱的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