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棉大惊,脚尖点地一跃,朝沈世遇而去,长鞭甩出,击退了几人。可那守在青铜门的人也趁势进攻,大刀连连挥舞,刀光如雪。
萧慕棉护着沈世遇左躲右闪,逐渐陷入被动。她咬紧牙关,再次挥鞭出击,却被那人看准破绽,大刀一挑,长鞭脱手而出。
刀光袭来,电光石火之间,一阵澎湃的掌力凌空而来,刀刃从萧慕棉的左肩划过,瞬间渗出鲜血。
她的清影剑被人从空中抛来,萧慕棉右手抽出长剑,清影剑剑身细长,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那人大刀高高举起,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萧慕棉劈去。
萧慕棉身形一闪,手中长剑挽出一朵剑花,刺向对方手腕。那人手腕一转,大刀改变方向,与长剑碰撞在一起,“铛”的一声,火花四溅。
萧慕棉剑法突变,剑影重重如琴弦缭乱。那人的大刀舞得密不透风,艰难的将萧慕棉的攻击化解,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在这胶着之际,只见剑光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那拿着大刀之人连连後退。萧慕棉趁机拉上沈世遇便朝外跑,直到城门口方才停下。
“萧姑娘,你肩上的伤!”
沈世遇惊呼出声,萧慕棉侧头一看,才发现衣衫都已被鲜血渗透,刚刚太紧张了并未注意到,这会儿倒感觉有些疼。
沈世遇满眼心疼和懊悔的看着萧慕棉的伤口,手不自觉的抚了上去,可他指尖还未触碰到萧慕棉的衣衫,就被一道掌力震开。
萧慕棉从未见过秦烬阳的脸色这样差,比这夜空还要黑上几分,眸中似有乌云遮蔽,时不时透出眼底无法压抑的风暴,额头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
萧慕棉怯生生的拉了拉秦烬阳的衣袖,可秦烬阳双唇紧闭,嘴唇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气到了极点。
秦烬阳不由分说的打横抱起萧慕棉,语气比冬日冻僵的冰面还冷:“沈知州请回吧,恕不远送。”,然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烬阳楼第七层,虽才初冬,萧慕棉的卧房内却冷得如北方的雪夜,秦烬阳一声不吭的给萧慕棉上药,下手之重,疼得萧慕棉“哇哇”大叫。
萧慕棉终是忍不住了,用右手推开秦烬阳,委屈的看着他。
秦烬阳将金创药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神色阴沉,语气冰冷:“你还知道疼啊,我还当萧大小姐的身子是铁打的呢。”
萧慕棉抿了抿嘴唇,脸上绽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说道:“今天谢谢你呀,你为什麽会来?”
秦烬阳阴沉的看着她,眼眸中神色变化万千,终是开了口:“你和沈世遇去暗市,亥时都还未回来。”
说罢,他坐到萧慕棉身边,眼中的乌云尽数散去,压抑的愤怒终于爆发出来:
“萧慕棉,你到底在发什麽疯,敢在鬼宝阁抢东西,你知不知道江南黑白两道谁都不敢动鬼宝阁。沈世遇没告诉过你鬼宝阁是什麽地方吗?”
萧慕棉怯怯的低下头,小声嘟囔道:“说是说过,但我也没料到他们那麽厉害,尤其是最後来的那个刀客,也不知道是什麽人?”
“你不是觉得明抢有失身份吗?”
萧慕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说鲸海派里抢夺琴心剑谱一事,辩解道:
“这不一样,鬼宝阁本就是法外之地,抢他们的顶多算黑吃黑。这不是明抢,是暗抢。”
“那你黑吃黑,抢到了什麽宝贝?”
萧慕棉喜笑颜开的从怀中取出血藤子,即便是刚刚身处混乱之中,她也一直留意着血藤子有没有掉出来。
火光之下,这血藤子依旧是鲜艳欲滴,秦烬阳定睛一看,的确是好东西。
对于萧慕棉自成一套的行事准则,秦烬阳颇感无奈,只得恶狠狠的不许她日後跟着沈世遇去涉险。
“沈世遇那个人,手无缚鸡之力,还哪儿危险把你往哪儿带,我看他就是别有用心,想害你!”
萧慕棉觉得秦烬阳这样猜疑沈世遇就有些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