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沈世遇拉住萧慕棉,指向赌坊的西南角,萧慕棉目光望去,真的看见周勇挤在一张赌桌前,看他的神情,定是又输的一塌糊涂。
两人从两边朝周勇包抄而去,赌桌前人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骰子,
萧慕棉趁揭盖之时,人群沸腾,一个手刀下去,周勇的身体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沈世遇立刻拖住周勇,便往赌坊外走。
刚到门口,几个带着面具,身材魁梧之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领头的开口,声音浑厚:
“这人欠了赌坊八十两银子,若是二位要将他带走,这钱还望二位补上。”
“八十两?”萧慕棉音调拔高,冷嘲到:“你们赌坊老板这麽有钱,这种人还敢借给他八十两?”
那领头的拿出一张契据,伸到萧慕棉眼前:“这是他的卖身契,待欠满一百两,他的命便是我们老板的了。二位现在要将他带走,就得把钱还上。”
萧慕棉懒得与他们废话,抽出长鞭,朝那几人劈去,逼得他们连连後退,他们亦是抽出长剑,寒光闪过,纷纷朝萧慕棉而来。
长鞭在空中似银蛇飞舞,那几人虽手持利刃,却都进不了萧慕棉的身。
一人见拿不下萧慕棉,便朝沈世遇和周勇而去,沈世遇倒也会一点功夫,艰难抵达这一攻势。萧慕棉身形一动,挡在了沈世遇身前。
长鞭划破空气,发出“噼啪”的震耳响动,萧慕棉一个旋转,长鞭竟是将那几人的剑全都卷了起来。她手腕上扬,那些剑全都被抛向空中,而後坠落下来。
赌徒们为躲避空中跌下来的长剑,场面一时混乱,萧慕棉趁机回头抓着沈世遇离开赌坊。
在那刹那之间,萧慕棉似是在赌徒中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定了定神,却又不见了那抹身影。在这转瞬之间,她并未多想,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府衙之内,一盆水浇在周勇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何处,他一醒来便开始喊冤。
沈世遇坐在案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都还未说话,你在为何事喊冤?”。周勇张张嘴,却是未吐出一个字,一时语塞。
沈世遇平和说道:“你为何要杀害王忠?”
周勇脸色苍白,连连摇头:“大人,我不曾杀害王忠,大人明察呀。”
沈世遇朝属下递去一个眼神,夹棍被拿了上来,周勇一看到刑具被吓得瑟瑟发抖,沈世遇还未讲话,便全招了:
“王忠是我杀的,可是我也不想杀他呀,是主顾出了钱,让我把他杀了,否则就要把我杀了。”
“主顾是谁?”沈世遇问道。
“我不认识,我是在暗市遇见他的,他带着面具,看不出样貌。
他给了我和王忠好多银子,让我们去杀陈景川,我们俩假扮山匪,在城外陈景川押货的路上动的手,可是那陈景川身边可是跟着好手,我们并未得手。”
周勇吞了口唾沫,接着说道:“後来他又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把王忠杀了,说陈景川既然没死,那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若不动手,他便会让王忠杀了我。”
萧慕棉觉得陈景川这名字有些耳熟,只听沈世遇说道:“你说的陈景川,可是钱家大小姐的夫君?”
“对对,就是他,陈家商号的少爷,钱家的大姑爷。”
府衙立刻审讯了陈景川,可那陈景川像是什麽都不知道,只说半月前押货回来时,在城外山上确实遇到两个山匪,
但因为货物并没有损失,回到永州後铺子里又忙,便把这事忘了,才没有报官。
调查再次陷入僵局,虽说城郊外那无头男尸身份已确认,凶手也被抓获,但这幕後之人却毫无线索,沈世遇眉头不展,认真翻看着卷宗,想要再找出些蛛丝马迹。
萧慕棉意识到一件极重要的事,可此事一旦说出去,便可能掀起腥风血雨,她看了眼沈世遇,还是决定自己先暗中调查,等有了定论再告诉沈世遇。
回到烬阳楼,萧慕棉便缠上了秦烬阳,想让他去打听下钱家最近有没有失踪或者死亡的侍卫。
秦烬阳眉眼高挑,说道:“你这麽关心钱家的侍卫做什麽?”
萧慕棉不想说出实情,只得软磨硬泡,捏着秦烬阳的袖子撒娇道:
“哎呀~我自有我的目的,你便是去帮我问一下吧,日後我自会告诉你原因的。”
秦烬阳眼角含笑:“永州城内有人失踪或者死亡,均要到府衙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