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庄主对这个女儿极为头疼,只得转向秦烬阳介绍道:
“这位是小女萧慕棉,自幼被娇惯坏了。昨日多谢秦公子替小女解围,小女疏于管教,还望秦公子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秦烬阳倒也不恼,看着萧慕棉气鼓鼓的小脸轻笑道:
“萧小姐活泼可爱,为友报仇侠肝义胆,实乃女中豪杰。刚刚听闻萧小姐要去永州,不知是不是想去找秦某算账。”
萧慕棉不想跟他说话,用眼神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脸颊因生气染上了红晕。
秦烬阳笑的更开心了,接着说道:“萧小姐若来了永州一定要告知秦某,秦某随时欢迎,好尽地主之谊。”
晚上萧庄主热情的留秦烬阳与家人共进晚餐,
萧庄主夫人名唤李棉心,是定襄大族李家的庶女,她母亲只是个小小侍妾,连带着女儿也不受宠,本是攀不上万湖山庄这门婚事的,
萧庄主当初还是少庄主时,去李家做客,对李棉心惊鸿一瞥一见倾心,才成就了这段姻缘。
李棉心在生産时难産,身体受损再不能生育,只得萧慕棉这一个女儿,萧庄主不离不弃连妾室都未曾有过,在江湖上传闻佳话。
送走秦烬阳後,萧长东本想再教训一顿女儿,刚刚在餐桌上萧慕棉一直对秦烬阳冷嘲热讽阴阳怪气,所幸秦烬阳并未在意。
萧慕棉调皮的躲在母亲身後,嘴角扬起,一脸灿烂的看着爹爹,萧长东看着夫人和这调皮的女儿,无计可施。
日升月落,转眼已至初夏,萧慕棉早起来到庭院中练武,发现今日爹爹竟不在,以往只要萧长东无事,每天都会来指点女儿练武。
直到萧慕棉练武结束,也不见爹爹身影,萧慕棉前往正厅一探究竟。
萧长东正坐在椅子上拿着信思索,见女儿进来也未说话。
萧慕棉好奇问道:“爹爹,谁来的信,出什麽事了?”
萧长东犹豫了一下,把信递给萧慕棉。
这是万湖山庄在岭南的线人送来的,信上说三屿镇的鲸海派大肆宣扬在海上得到了绝世秘籍琴心剑谱,将在五月二十在鲸海派公开拍卖。
“琴心剑谱?”萧慕棉惊讶的说道:“是琴心派何尘的琴心剑谱吗?”
萧长东点点头,缓缓道:“十年前琴心派灭门,这琴心剑谱就不知所踪了。”
“我以为是辰星教拿走了剑谱呢,琴心派远在西北大漠,这剑谱怎麽到海上去的?”
萧长东摇摇头:“十年前琴心派突然被灭门,并无实证指向是辰星教所为,这十年间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些什麽,难说。”
萧长东眉头皱起接着说道:“只是鲸海派是个偏远小派,如此大肆宣扬,只怕招来杀身之祸,你去将杜衡叫来。”
萧慕棉没有动,反而蹲了下来,趴在萧长东腿上,撒起娇来:
“爹爹是想让杜叔叔去鲸海派吗?不如让我去吧,我都十八了,也该独自出门四处历练历练了。”
萧慕棉见萧长东嘴唇紧闭,晃着他的腿疯狂撒娇。
萧长东磨不过女儿,最终松口:“你将苏木和青琅带上,万事小心为上,若发生了什麽你处理不了的事莫要逞强,速速给家里来信。”
萧慕棉乖巧的点点头,脚步雀跃的朝自己的院子跑去。
出发前一天,来了个不速之客,许桃桃站在万湖山庄门口,双手紧张的绞着手帕,问萧慕棉能不能带她一起走。
萧慕棉甚是诧异,许桃桃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麽会想跟她出这麽远的门。
“流言蜚语太多,我……”
许桃桃并未说完,萧慕棉心中已了然,如今许桃桃与王家渣男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想必她在家里的日子更不好过。
“明日卯时,我来你家接你。”
见萧慕棉应允,许桃桃终于展露出了笑容。
第二日天还未亮,萧慕棉便带着两个贴身侍女苏木和青琅出发了,接上许桃桃,快马加鞭赶往三屿镇。
四人一路南下,进入群山之中,这山林延绵不绝,萧慕棉曾经过这片森林,知需要两三天才走得出去。
入夜,深沉的黑暗如厚重的帷幕,将整片森林紧紧包裹,篝火在寂静中噼啪作响,火星四溅。
山中无客栈,四人只能围着火源,躺草地上休息。
已至後半夜,四人都早已进入梦乡,林中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阵细微而急促的脚步声悄然逼近,在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
萧慕棉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手指本能地搭上身旁长剑的剑柄,全身紧绷,仔细聆听动静。
几乎在同一瞬间,几道寒光划破夜空,从四面八方袭来,萧慕棉丶苏木丶青琅几乎是同时一跃而起与来人对战。
刺客共九人,均黑衣蒙面无法辨别身份,他们训练有素,三人一组配合默契,对萧慕棉等人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剑光交错,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每一击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
许桃桃被惊醒,虽不明所以,但本能地意识到情况危急,她趁乱滚进了树林中的石头後躲藏起来。
所幸这九人武功都不算太高,三人与对手展开了激烈的较量不落下风。
黑衣人不抢财不劫物,似乎并不在意生死,他们的攻击愈发猛烈,誓要将萧慕棉等人斩杀于此。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愈发激烈,双方都已筋疲力尽。
一声刺耳的利刃穿过皮肉的声音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