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云碎笑笑:“没。”
“那就好。”迟燎也笑笑,指指沙发前的矮几,“我给你买了早午餐,不好意思啊,没来得及回去煮粥。”
其实不是每一次都要喝粥的,你累我吃的也早就腻了,这话应云碎没说,大概永远不会说,坐在矮几前语气轻柔:“挺好的。”
迟燎:“我一点半再开个会就把你送回去。顺便我去学校上两节课。”
应云碎说:“不能不去吗。”
“期末周了,这两节课得听,画考试重点呢。”
“你已经是迟总了,干嘛还要上学。”应云碎掰开筷子吃肠粉。
迟燎笑了笑:“云碎哥你又讽刺我。”
应云碎没有讽刺,是认真的,觉得迟燎这样实在太累了,他分身乏术。
“总裁只是为蒋龙康当工具人而已,我迟早要走的。学历还是很重要。”迟燎则端起一副虚假好学生的作风,却又不正经地拍拍大腿,“云碎哥你吃完了能不能坐这儿来呀?”
于是吃完,应云碎坐到迟燎大腿上看他工作。
也看不懂,就见迟燎一会儿揉鼻梁,一会儿打哈欠的。
听到第五个哈欠时,应云碎终于说:“你睡会儿吧。”
迟燎确实是很困。
这一周他的睡眠都屈指可数,潜水VR一给应云碎展示,他心里绷着的劲儿松懈了不少,那股倦意就变得很深。今早开了好几个会他还被股东骂了。
他在公司对外宣称的年龄是23岁,99。9%的股东也这么以为,但一个老头仍斥责他总是“故作老成其实思想天真”,他表面嗤笑,强硬地向老头表达自己的态度,内心其实觉得有些道理。
心里就更加疲惫。
应云碎摸着他轻微的胡茬:“睡一会儿,乖。”
“嗯。”迟燎已经忍不住在应云碎手指的触碰下闭上眼。
“去床上?”
“不了,”迟燎睁眼,看了看时间,“我就在这眯十分钟,一点有个线上作业的DDL,我用最后半小时写一下。”
“什么作业?不能抄吗?”
“题库刷题也要网上搜答案嘛,时间挺紧的,是高数。”最后两个字迟燎念的很重,看来十分不喜欢这个科目。
“那我帮你做吧。”
迟燎眨眨眼:“真的?”
“嗯。毕竟我也上过大学高数,还是有点印象。不会的我也就网上查查。”
“好的。”迟燎也不讲礼,立马调出完成线上作业的窗口:“那麻烦你了云碎哥。不要做的太好,最好保持刚刚及格的水平。”
他把应云碎往自己大腿根上带了带,圈紧,头往后一仰:“我睡了啊。”
应云碎看了看过于古早页面的作业提交系统:“你计算机好数学怎么不行?”
迟燎没应,一秒就睡着了,呼吸声长长的听起来都疲倦至极。
应云碎心疼地看了他会儿,然后开始做题。
他大学时还是蛮卷的,虽然艺术史算是文科,但数学一直不差,要保持一个堪堪及格的水平反而是个挑战。
二十分钟后做完提交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
原主压根儿没上过大学。
但迟燎也没质疑他,还似乎觉得他是个学霸。
应云碎退出系统,看着桌上乱糟糟摊开的各式文件,中间竟然还夹杂着一摞厚厚的《期末马原知识点吐血整理!》和一本《高等数学(第七版)》。
他翻了翻。
有时候应云碎觉得迟燎挺厉害的,夸张地承担着好多身份,同时做着那么多事,时间用不完精力耗不尽似的,让人一看就觉得是小说才有的悬浮人设。
可他又厉害的很真实,就像办公桌上这两本期末周才会翻出的大学学习资料——他并没有拥有什么外挂,也并没有主角光环的那种游刃有余。应云碎实打实地目睹他如何压榨时间,如何努力地狼狈又疲惫。
都有痕迹和证明。
他又看回电脑屏幕,桌面乱七八糟地布满让强迫症抓狂的文件夹,右下角有一个名字是【生日】。
应云碎犹豫了一瞬,点进去。
里面是一时半会儿都翻不到底的、各种类型格式的程序或文件,让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