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周屿森凝神思索片刻,突然握着她的手,“桑桑,后排有防滑板,你帮我拿过来。”
面对死亡的威胁,聂桑此刻什么也顾不得,对他言听计从,“好。”
她解开安全带,回头去看,果然看到有防滑板,探出胳膊,费了很大的力,努力扯过来,递给他。
周屿森接过东西后,下车之前,还不忘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指腹轻蹭,像是在安抚她,“别怕,等我。”
说完,他猛地打开车门,流沙瞬间如饿狼扑食般涌了进来,往他身上聚拢。
聂桑愣愣看着他的动作,知道他是要将防滑板垫于车轮下。
没一会他再次回到车里,身上很狼狈,本来精致得体的西装被黄沙弄脏了很多,但丝毫不影响他身上冷贵迫人的气质。
周屿森再次发动车子,车轮在防滑板上剧烈地挣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在与死神进行最后的较量。
车身摇晃着,时而前进,时而后退,这场拉锯战,每一刻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在这漫长的煎熬中,时间仿佛陷入了令人绝望的循环。
终于,在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车轮与防滑板的疯狂摩擦声中,车子缓缓地从流沙的魔掌中挣脱出来,向前冲了好一段距离,停在了安全的沙地上。
危险解除,聂桑瘫坐在座位上,大口喘着粗气。
拍了拍胸脯,心里塞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与庆幸。
回头望着刚刚那片差点将他们吞噬的流沙,久久说不出话来。
突然手被人轻轻握住,“桑桑,还好吗?”
聂桑条件反射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失神,她知道更大的生死磨难还在等着她。
这段时间的回忆开始充斥在她的脑海,困扰她的很多事情突然就明朗了,是她太过于相信角色对剧情的屈从性了。
连周屿森的变化,竟然都没察觉到。
她很平静,不闹,也不吵,因为她知道没有意义,只淡淡抽回手,“你准备要说的事,是什么?”
其实她大概猜得到,只是还想不死心问问。
周屿森今天特意换了着装,还说要带她来沙漠之心看风景,一边跟萧灵说不相信那些,一边又要带着她来。
这样的事,她竟然到现在才想明白。
也许,在周屿森不愿意捅破跟萧灵之间的窗户纸时,他就已经变了。
试问,若是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不想跟对方进一步发展。
周屿森见她脸上竟然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也不生气她的抗拒,重新握住她的手,“怎么了?是不是还没做好准备?”
聂桑想挣脱没成功。
周屿森继续说,“桑桑,跟我回京吧,其实说带你去买礼物是幌子,是咱妈想见你,东西我以你的名义已经买好了,说起来,你跟我家人也该见见面了。”
难怪,他非执意让她挑选,她当时还以为是他追着自已还人情,现在想想,简直是太愚蠢了,竟然这样都没发觉。
“你要说的就是这事吗?”
“还有。”
说着,他将俩人中间的扶手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轻轻拨开,一枚闪瞎眼的超大紫钻映入眼帘,“桑桑,这是我补给你的婚戒,它也代表我的诚意,以后,我们做一对寻常的夫妻,你说好不好?”
聂桑看着这耀眼绚丽的钻石,并没有接,往后一靠,闭眼,“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周屿森心心念念等着她的反应,但见她太平淡,他也知道不能逼她太紧,将戒指拿出,直接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周太太,想闹脾气可以,但东西得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