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黎一步一步问,“回你家?”
“不是,是见谢霖。”
“谢霖?为什麽?”韩黎不解地问。
“不知道,他没说,我讨厌这种被人蒙上眼睛带着走的感觉。”钟渐清有些颓废地说。
一时间,周围忽然安静下来。
几分钟之後,韩黎开口说道:“韩晔两年前回国,在国内收购了几家生物医药公司,他在国外是搞珠宝生意的,或许你可以从这方面查查。”
钟渐清听了这话,愣了半秒钟,而後点头,“对,他家办药企的。”
“谁家办药企的?”
“谢霖啊。”钟渐清似乎知道了些眉目,精气神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
“西南那个中草药药物制造公司?”韩黎有些惊讶地问,“难怪我每次都会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钟渐清点点头,眼神由茫然逐渐变得凌厉。
“也难怪我那疯子小叔回来啥也不干,就收购小型制药公司。”韩黎摸了摸下巴,轻声道。
“但是说不过去啊,谢霖他家不就是开制药厂的吗?韩晔犯不着去帮他收购小型药企啊?”韩黎对此疑惑不解。
“犯得着,谢霖手中握着的股份全都被他那几个叔叔拿走了,他也就是相当于谢家多养的一个废人。”钟渐清接着又道,“韩晔在帮他成立自己的公司。”
“那他父母呢?”
“他父母死得早,谢霖是由他几个叔叔婶婶带大的,他九岁时爷爷也去世了,立下的遗嘱是要将一半股份都留给他,好像从那时候开始,他逐渐逐渐就没了消息,中途也是出国了半年,回来後又不知怎的查出他十八岁那年杀了人进了监狱,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後给他砸钱,三年就出狱了,出狱後便不断给家里闹事。”
“听起来,他似乎也活得不那麽快活。”韩黎啧了一声。
“他家里人估计已经把他手里的股份分完了,为了应付外界便想要让他找个毫无背景的女孩安定下来,可是哪有女孩会愿意跟一个杀人犯?”钟渐清长舒一口气。
韩黎笑了笑,道:“好巧不巧,就找上你了是吗?”
“对,一年前,我还没到西藏这边来的时候,他对外宣称喜欢我,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钟渐清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为什麽非要在衆多人之中选择拉我下水。”
“其实他也蛮可怜,那群人好像给了他一大笔钱,把他赶出了谢家,理由是谢家绝对不能出现一个杀人犯,都是为了瓜分家産找的借口罢了。”钟渐清接着说,“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为了压我回去,他放任韩晔做出一些出格的事,甚至拿我身边人要挟我,最晚八月十号,我必须回去一趟。”
韩黎微微一怔,杀人犯?!他记得韩晔。。。。。。不过他很快便掩下了脸上的情绪。
“那你是担心什麽呢?”他问,“担心他拉你进一个巨大的漩涡?还是担心他压迫你当他相好?”
“我。。。。。。”钟渐清一时语塞。
“都有吧,黎哥,我都跟你说了,你就当耳边吹过一阵风,别放心上。”钟渐清叹气,“人总是要学会独当一面的,我自己想想办法。”
“我记得,你爸妈。。。。。。不是,你跟钟家人断了关系的吧?”韩黎语重心长道,“回去注意防小人。”
“我知道的,黎哥。”钟渐清起身拉着他的胳膊,“太晚了,回去吧黎哥,该睡觉了。”
韩黎被他半推半扯地弄出了房间,他无奈笑道:“行,早些休息,明早见。”
“明早见!”钟渐清说完後轻轻关上了门。
收购小型药企……
谢霖,难道你也知道你家画了一张巨大的假药贩卖关系网吗?
你究竟想怎麽做
钟渐清想到了那个被自己保存完好的U盘……
深夜两点了,他还未熄灯,坐在藤椅上一动不动,像个蜡像。
*
另一边,救助站。
半夜,温度低得让人止不住打寒颤,宋微意脚冰得睡不着觉。
他干脆起床,插上小太阳取暖,团线儿在桌下睡得正香,宋微意起身在床上又给它拿了了一张小毯子盖上。
他一回来就看见团线儿正高高兴兴地朝他扑过来,兴奋地直舔他的脸。
宋微意看着它,忽然想起之前在市里的动物医院也见过这麽一只圆滚滚的白面团,那只獒犬太小了,又是早産,也不知道现在怎麽样了。
宋微意深吸一口气,他拿出手机给陈初霖发消息。
——你哥的前男友,叫韩黎吗?他在西藏M市野生动物科研所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