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开嘴用气音轻声开口,“我会叫你付出代价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说得出做得到。”
“我好害怕啊。”流光挑衅一笑,重新堵上他的嘴。
流光虽为善人,但稷清害她在先,她回击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稷清之前要的可是她的命,她只是以酷刑逼供个解药药方,又不打算杀他,不过分吧。
话虽如此,到底是怎样的药方,让稷清如此守口如瓶。
这蛊必然大有来头或者极其稀少。不然稷清也不会想到杀人取蛊这种阴险下作法子。
流光一只手握住金簪,另一只手去掰沈怀信紧捏成拳的左手。
稷清的手非常白,手上没有一丝茧子,皮肤细腻到足以和常年保养的青韶媲美。手指纤细而修长,骨节分明,是一双美到让人不忍破坏的手。
可惜这双手来自于自己的敌人。
流光见掰不开他的手,也不强求,拿起金簪放在火上烧,烧完后在他手背上划了一道竖向两寸长的口子。
稷清手攥得更紧,平静的看着鲜血从自己的伤口中缓缓流出,沾到流光紧握他手腕的指尖。
若不是他此刻眉心微蹙,流光差点以为她感觉不到痛。他的表现太平静了。仿佛那个正在流血的不是他。
这一刻,流光有种感觉,他不是个可以因为酷刑开口的人。
或者说,他对疼痛的容忍度很大。
流光叫小二抱上来两坛烈酒,打算试试能不能把人灌醉问出些什么。
小二拿过来的酒是北地的烧刀子,号称烈酒之王。以其度数高,味浓烈,似火烧而得名。入口辛辣,吞到胃里像吞刀子。
流光尝了一下,酒刚入口便觉得辛辣难忍,皱着张脸吐了出来。
这也无异于一道酷刑了。流光对此很满意,给稷清一碗一碗的灌进去。
稷清之前也从未喝过此等烈酒,表现的和流光一样,刚灌进去就吐出来,脸上显露出难喝到难以忍受的表情。
“你行不行啊,一个大男人连一碗酒都喝不了?”流光把碗里剩下的酒倒到他的伤口上。
稷清闷哼一声,疼痛激得他眼尾更红。他脸上的表情却不见痛苦反而似有欢愉。
“你喝不了的酒,我全部倒到你伤口上。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那你倒吧,这酒难喝的要死。”稷清挑衅般的开口。
流光见稷清拒不合作,硬掰开他的嘴往里面倒酒,这样折腾了大半夜,倒真叫流光灌进去不少。
稷清醉酒后,整个人都迷蒙了不少。眼睛里透出来的气势不再是尖锐而是迷茫柔软,仿佛卸下了一层很重的心防。
流光语气也变得温柔,一字一句诱哄道,“你长得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能认识你吗。”
这也是一种刑讯手段,从不重要的事情开始问,让他醉酒后的潜意识不再那么防备。
“我是我是祁夜稷清。”
“我知道你是祁夜氏。但是你真叫稷清?”
稷清点头。
流光好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打听一下若水族大祭司的全名呢。如果打听过,她在听到稷清这个名字的时候绝不会如此放松警惕。
“你骗人的时候都用本名,不怕别人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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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只知若水大祭司祁夜氏。不知稷清。世上知道我本名的只有师父和朗怀。连若水的王都只称呼我为祁夜。”
那还好,输得倒是不冤。
“那稷清,我问你,你有没有听过牵丝蛊?”
“这名字一听就是不懂蛊术之人的杜撰。哼,牵强附会。”
“那你有没有什么蛊培植不出,或者非常稀少。”
稷清瞪了流光一眼,但是眼神软绵绵的,并不凌厉,反而温吞的像在撒娇,“你质疑我不行!”
醉酒之后,稷清的声音也软了,含糊的像含了一口蜜。
“我没有质疑你,我就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