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少交谈,仿佛多说一句,就能牵扯出敏感话题。
项明峥倒了一杯酒,递了过来。
沈徽林摇头,说:“喝不了。”
他轻笑一声,说几年了,她的酒量没一点长进。
小提琴声音悠扬婉转,邻桌的人低声交谈,脸上带着轻松笑意。
只有他们这里,安静又冷淡。
沈徽林甚至不清楚,为什么要陪他来这里坐几个小时。
不说话就只剩下喝酒,一瓶酒很快见了底,也不知道谁喝得更多。
项明峥衬衫解开了几颗,身体前倾为她倒酒,手腕处还戴着那块儿白玉。
这玉不适合他,远没有那只华贵内敛的手表妥帖,在他的腕间总有些突兀。
沈徽林看着那块玉出神。
她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从餐厅离开,回了公寓。
身上的衣服被脱掉,身体贴合进床铺,她能感受到项明峥靠近了。
她睁开眼睛,他一条腿半跪在床上,正在给她盖被子。
夺目的眉眼、薄唇紧抿,靠近时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沈徽林闭了闭眼睛,又复看他,一双杏眼带着迷茫难过。
项明峥看了一会儿,俯下身,吻她的侧脸、嘴唇,莫名温柔。
温柔逐渐转化为炽热,身体被拥起,沈徽林开始推他。
他抱得紧,她费尽力气也推不开,断断续续说:“······我真的不懂你。
不懂你。”
“我不开心,待在这里一点儿都不开心。”
“为什么不能明确的告诉我,你是要和别人结婚的,明确提分开很难吗?你总是琢磨不定,总让我猜,我猜不透你的,一直猜不透你。”
沈徽林说着,声音逐渐哽咽。
项明峥抱着人,手落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轻抚,就像是在哄一个因为得不到想要的玩具而哭闹的小孩儿。
他的声音和动作,显出几分纵容和温柔,只说:“好了,好了。”
她没哭。
手抵在两人之间,恢复了力气之后又开始推他。
推远三分,却靠近四分,身体逐渐纠缠在一起。
项明峥按住了她的手腕,干燥温热的唇落在她的身上,在灼热和醉意之间荒唐了大半夜。
他们彼此都太熟悉对方的身体,明明感情已经分崩离析,每一寸接触却都紧密。
矛盾又混乱的一夜。
再次醒来时,天光大亮。
卧室的遮光帘没有拉,大片大片刺眼的阳光落在床铺间。
项明峥坐在不远处的沙发里,已经穿戴整齐,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听见声音看了过来。
沈徽林忽略了他的视线,掀开被子下床,看到垃圾桶里丢着用过的东西。
可她身体依旧有点儿粘腻,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起身去了浴室。
半个小时之后,沈徽林从浴室出来,看了一眼时间,低头检查放在包里的证件,就要出门。
昨晚好像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项明峥看着她的动作,抬头问她:“你想要什么?想好了吗。”
沈徽林将行李箱放到一边,在床边坐下,“你怎么想的呢?”
“再陪我一阵。”
项明峥声线低冷清晰,“不想留在北京,待在申市也可以,市中心那套公寓过户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