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其实沈疏同态度这样自然也是有原由的。
原由便是今日顾蓁和沈思奕在堂屋说话,恰巧被沈疏同看到了。两个人不知在说什麽有趣之事,顾蓁笑得花枝乱颤,眉眼弯弯,同对他的态度相比,那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他发现,她对别人的态度永远都是友好的,对他明显敷衍多了。
恰巧晚上顾蓁又来找他说话,说话的态度和早上同沈思奕说话相较,实在是让他无法开心起来,于是他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她的谈话邀请。
顾蓁气得手都抖,回自己的房後,婉卿和春芝看她脸色不对,小心翼翼道:“怎麽了,公主?”
她往床上一躺,便道:“我要和离,明日就和离,我再不受这气了。”
她觉得她和沈疏同就是天生孽缘,大大的孽缘,本来就不该在一起,偏生她的好爹爹要指腹为婚,结果现在她还要平白无故的受气。
她越想越委屈,也只能拍拍自己算作安慰。
虽说平日里两人也闹腾,但也没闹到这个地步,婉卿和春芝脸色也变了,但也不好劝什麽,只服侍着她睡了。
翌日清早起来,婉卿和春芝仍不敢说什麽,只是试探着道:“公主,今日准备做什麽呀?”
顾蓁忽然想起什麽,道:“你不说我都忘了,今日就拟和离书。”
婉卿和春芝对视一眼,便知道她是真的动了气了,只能私底下商量着,还是准备去同顾泠告知一声。毕竟现下能解决此事的,也只有顾泠了。
顾泠在公主府知道了此事後,格外无奈地叹口气,起身吩咐道:“备车吧,我去趟沈府。”
张璟听後诧异道:“怎麽了?”
“自然是那两位有事了,现下闹着要和离呢,只怕我晚去一阵子,他俩都和离完了。”
沈府几位长辈自然早就知晓顾蓁和沈疏同闹别扭之事,只是顾蓁身份尊贵,没人敢置喙什麽,只能任由他们二人继续闹别扭下去,但心里还是担心二人闹到不可扭转的地步,现下见顾泠莅临府上,自然格外欢迎。
沈正轩道:“那便劳烦公主了。”
顾泠点头,直接去找了顾蓁。
顾泠先道:“我上次让你去问沈疏同,你问了吗?”
顾蓁委屈道:“我倒是想要找他呀,结果呢,他说他不想听。难道我还要求着他听我说话吗?不听不就算了,我还不想和他说话呢。”
顾泠无可奈何道:“他这个态度,确实也有问题。但你怎麽不想想,他为何会这样?你们有问题怎麽就学不会说开呢?真真让人操心。好了,你不问,那我去问,我且看看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她便回来了,没好气对着顾蓁道:“以後你们二人有事,我可再不会过来了。”
顾蓁立马乖觉道:“姐姐,让你操心了,以後我再也不会了。你们说什麽了呀?”
她却直接道:“你不是说要和离吗?那我现在问你,你同意和离吗?”
顾蓁第一次有些慌张,可怜道:“姐姐,到底怎麽了?”
“你便回答我,到底要不要和离?”
她一刻也没犹豫,直接摇头,“不要。”
顾泠笑了,捏了把妹妹的脸,“你不是还是舍不得吗?嘴上非要说要和离,根本不喜欢人家,怎麽现在又不要了?你什麽时候能正视一下你自己的心?”
她轻声道:“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不喜欢的话,以後定会争执不断,还不如早断的好,我这可是真心在劝你。”
顾蓁觉得难以啓齿,顾左右而言他,“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混沌。
但她也有点自我动摇了,假意厌恶中掺杂几分天长地久的舍不得,不是才最要命吗。
她不确定这几分舍不得到底是为了什麽,但她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事情的走向变得有点微妙了。
于是她整个人就像发现了什麽皇家秘闻一样震惊。
恨有时比爱长久而暴烈,所以恨有时也会转化成为爱吗。
顾泠不知她在想什麽,叹口气道:“都是些没影儿的事。你驸马做什麽的你不知晓?人家是大理寺少卿,外出办事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吗?前段日子,国公府三小姐的夫婿死于非命,事关重大,牵涉过多,那位什麽赵慈素来是不出面的,他身为少卿,自然是要亲自去国公府上的。当时那位姑娘便是国公府的三小姐,两人是从大理寺往国公府去,後头还跟着大理寺的人呢。你和沈渺怎麽眼睛就光看见那漂亮姑娘了,就是看不见後头的人呢?”
顾蓁有些发蒙,“那我,错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