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程曦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此刻他的身体状况已然如同风雨中飘摇的残烛。
随时都可能熄灭,不容有半分乐观的余地。
但人在绝境之中,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拼死抓住。
于是,他怀揣着那半袋子沉甸甸的金币,仿若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
脚步虚浮却又坚定地来到了医院。
医院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惨白的灯光在寂静的走廊里摇曳闪烁。
仿佛也在为这压抑的氛围添上一抹哀愁。
程曦拖着病躯,一步步艰难地挪到医生面前。
还未等他开口,医生只是抬眼瞥了他一下,便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直接轰走了程曦。
那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真的没办法!
我不是说过我们这里治不了你吗?
你应该去教堂!看能不能让他们治疗下你!”
医生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刺进程曦的心窝。
面对医生这般的无能为力,以及自己身为底层奴隶的弱小与无助。
程曦的头缓缓低垂,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绝望的阴霾之中。
就在他满心失落,转身欲走之时,临走的那一刻。
医生或许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送给程曦一瓶加强的止痛药。
又快地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递给程曦,给他介绍了一位药剂师。
随即就像驱赶瘟神一般,叫程曦快些离开。
程曦麻木地接过药瓶和纸条,走出医院大门,仰头吞下一颗止痛药。
然而,那钻心的疼痛却如附骨之疽。
依旧紧紧纠缠着他,身体还是疼得厉害。
他强忍着剧痛,按照医生所说的地址,在一处偏僻得仿若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找到了那位药剂师的住所。
眼前是一扇破旧不堪的门,门板上的油漆剥落殆尽。
露出腐朽的木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程曦抬手,用那颤抖无力的手敲了敲这扇门。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可却如石沉大海,没人回应。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墨黑色的天空中不见一颗星辰。
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呼啸的寒风如恶鬼咆哮,肆意穿梭,卷起地上的落叶与沙尘。
出“沙沙”的声响,更增添了几分凄凉与孤寂。
程曦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便拖着沉重的双腿,在周围仔细地找寻起来,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焦急。
就在程曦转头之际,背后的门“嘎吱”一声缓缓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
那声音透着几分警惕:“你是来干嘛的?”
程曦赶忙停下脚步,如实回答了出来:
“我……我身体受了重伤。
听说你这儿或许有办法,我想在明天的训练场展露头角,好傍上强大的势力来治疗自己的伤。”
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带着一丝急切的渴望。
里面的人听到程曦的回答,先是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你是说你想在明天的训练场展露头角,好傍上强大的势力来治疗自己的伤吗?
看你的情况好像不容乐观啊!”
笑声渐止,语气转为一本正经,“我这里有一瓶药,以我的能力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喝下去后能维持一段时间的强化,并固定你的身体状态,这样就可以随意使用魔力了。
不过这药可不便宜啊!”
程曦心中一紧,随即咬咬牙,掏出自己怀中那所有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