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我还觉得迷幻。
救我的人叫顾淮州,是陆建安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个英雄。
他的妈妈是书香门第,舅舅是首长,家里有钱有背景,年纪轻轻已经成为团长了。
三年前我们见过一次。
那时陆光耀跟我说他古板刻薄,看谁都像坏人,不许我跟他说话。
可下午两个多小时,他说了一百多条嫁给他的好处。
语气透着急迫和恳切。
但这件事太突然了,让我心慌甚至害怕,虚无的可怕。
我没有立刻答应,他也说理解我。
留给我一串电话号码后,将我送到村口才离开。
我的脑子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填满,无法思考。
我始终不理解,虽然他说因为执行任务受过伤,怕隐疾被人嫌弃。
但以他的身份地位,只要一句话,多的是人前仆后继地嫁给他。
怎么轮到我这个种人呢?
还是被他表弟羞辱抛弃的野草。
更别说顾家和陆家关系非常复杂。
陆光耀的母亲是小三上位,顾淮州的母亲和他爸爸离婚,带着他回到娘家。
陆光耀只比顾淮州小半岁。
是非曲折,明眼人都知道。
我跟着陆光耀这几年,没少听陆光耀提起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在我的认知里,顾淮州就是那传说中的可怕魔鬼,对自己刻薄,对别人更刻薄。
就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工具。
以前,我对顾淮州除了害怕,只剩畏惧。
现在,却有别样的感觉。。。。。。
直到天亮,我才勉为其难地找到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
他想借由我来报复陆光耀,报复陆家。
陆光耀的妈妈抢了顾淮州的爸爸,让他的童年满是伤害。
现在他抢走陆光耀的人,同样也算报复。
这理由给了我十足的安全感,也给我指明了未来的方向。
人如果没有了价值,就不会被人看重。
不管顾淮州出于什么目的,很明显,我对他有用。
这就够了。
我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想通后,我走到村里唯一的电话亭,花了五毛钱给顾淮州打了电话,说出自己的决定。
他语气轻松,似乎如释重负。
“十天后到京市,我会处理好杂事,给你定好车票,派人接你。”
“明媚,我等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冰冻干涸的心,涌入一丝暖流。
回到家,我一头扎进床铺昏睡过去。
临近办网,我妈将我从床上拉起来,又打又骂的逼我换了一件没补丁的裙子,带着我拖出了门。
我一路浑浑噩噩,到了文化所的门口,我才清醒过来,忙拽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