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箐不舍将楚笙的画像收起来,小心翼翼揣在怀里:“大人,求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阿兄,帮我带阿兄回家,家中爹娘至今都还在等着他回家呢!”
孟五加沉重点头,离开笙园时,却忽然留意到了台上的那出踏谣娘。
那踏谣娘头上的簪子,样式很是特殊,比一般女子头上佩戴的簪子要长些许。
很像凶手,所用的凶器!
孟五加忙询问着楚箐:“箐娘,这踏谣娘头上的簪子,可有何讲究?”
“因为台上台下有些距离,为了让台下的看客,能看清楚台上角色的特征,我们一般会根据不同的角色,化不同的妆容穿不同颜色的衣裳,像踏谣娘这个角色,我阿兄在设计的时候就觉得,她所佩戴的簪子要找人定做得长一些。”
“再配上独特的发髻,才能将这个角色,鲜活展现在看客眼前。”
楚箐同孟五加解释完,又将一家铺子的名字写给孟五加。
“梅园当年也是在这家铺子定做的簪子,他家手艺精细,戏班子的行头几乎都是在他家定下的。”
孟五加又留意到,台上还摆着两幅屏风。
那是两幅普通的漆木屏风,但上面并没有过多的纹样,只用简单的白色麻布做屏画。
“这两幅屏风?”孟五加望着那两幅屏风出神:“箐娘,梅园当年可有用这样的屏风做障?”
“自然有。”
楚箐虽不解,孟五加为何盯着两幅寻常屏风出神,但见孟五加问起,思虑后还是照实回答着孟五加。
“我记得当年,台上要用的物件都是阿兄和卫乘书乔玉三人确定下来的,梅园内台子小,就用两幅屏风做障,街头台子大些,就用假山替代,也可让故事里的苏府更加真实呈现在看客们眼前。”
“我记得,梅园那两幅屏风上,卫乘书用的是绢。”
梅园散了以后,那两幅屏风去了何处楚箐就没了印象,她那时正焦急寻找她阿兄的下落,压根没留意什么屏风。
“绢……”
孟五加眼眸轻移,对上魏少昀肯定的目光,卫乘书乔玉两人房中的两幅屏风画,就是两幅纸绢画。
从笙园出来后,孟五加脚下步子明显加快:“我想再查验那两幅屏风!”
“卫乘书乔玉两人明显对楚笙心中有愧,在台上见到楚箐假扮的楚笙,都会被吓得狼狈摔倒,两人生前那个几乎相同的噩梦,也可能是因为被楚箐假扮的楚笙引起了心魔,日有所惧夜有所梦。”
在卫乘书乔玉两人心中,楚笙已经死了。
所以需要桃木和符咒镇压。
所以在看见楚箐扮演的楚笙,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才会因为受到惊吓被噩梦困扰。
“可卫乘书乔玉有些行为,却解释不通。”孟五加思绪停留在那两幅屏风上:“屏中是楚笙的画像,卫乘书乔玉两人明明害怕楚笙,怕楚笙回来索命,又是桃木镇压又是符咒驱邪的。”
“那他们为什么还一定要将两幅屏风,放在眼皮子底下整日看着?”
面对惧怕之物,人的第一反应是躲避。
而卫乘书乔玉两人,却强忍着恐惧,整日面对着他们所惧怕之物。
“除非,这两幅屏风上有什么他们想要隐瞒的秘密,他们害怕秘密被别人知道,只得日日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