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斜黑眸微眯了起来,手掌轻托着下巴,轻笑着看着自家舅舅兴致勃勃的拿着手机打字。
这一瞬间,比起江酌年来说。
吴斜更像是一个自家孩子找到了归属,进而非常开心的大家长。
他在为他的家人感到幸福,而开心。
对于江酌年这动作,吴斜看的很真切。
那么在桌子上的另一个人,看的也应当无比真切。
吴三省微垂下眼帘,嗓子似乎有些干,他拿起旁边的酒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激烈的刺激。
可干涸的喉咙并没有得到缓解。
吴三省又倒了一杯酒。
直到他喝了足足两杯,眼前江酌年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手机。
江酌年不知道眼前这两个男人的心理历程。
他放下手机之后看了一眼眼前的菜,然后豪迈的撸起了胳膊上的袖子,元气满满地夹了一大筷子吴斜爱吃的菜放到他的碗里,口中催促道:
“大宝,还愣着干啥呢?快动筷,动筷!尝尝这个好不好吃!”
“我跟你说啊,这道菜可下了老功夫了!就算不好吃,你也给我说好吃!”
“这么霸道?”
吴斜看了一眼自己碗里的炒肉,勾唇,黑眸看向江酌年,语气悠悠:“舅,你做的?”
江酌年一脸小自豪,斩钉截铁道:“那当然不是了!但是这菜可是我洗的!”
“扑哧。”
吴斜被自家舅舅这理不直气也壮的模样给逗笑。
旁边的吴三省看了江酌年一眼,口中嗤笑一声:
“用手呼噜几把水就算洗了?”
“你那是洗菜呢,还是因为自己的手有些脏,在水里瞎呼噜呢?”
“你管我!”
江酌年翻了一个大白眼儿,拿筷子夹了一大团那个菜塞到了吴三省的碗里,一边儿夹,一边儿嘴里噼里啪啦的说:
“吃你的就得了,话那么多呢,噎死你!”
吴三省拿筷子戳了戳挂在碗边儿的菜,抬眼看他:
“你这是想让我吃,还是不想让我吃?”
“你自己往碗里挑挑就得了呗!烦人呢你,一天天的!”
江酌年一脸暴躁的拿着筷子给人挑落到碗边的菜。
然后挑完之后,他把吴三省手里的筷子一抽,直接从旁边拿了个勺子就戳到那米饭里了。
然后他一手指着那碗里的勺子,眼睛瞪着吴三省,一脸怒气冲冲:
“给我往嘴里扒拉!!给我吃!大口大口吃!敢剩碗底子,脑瓜子给你揪下来当球踢!!吃!”
多年来被压迫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
看着江酌年脸上那非常暴躁的表情,听着他那极度强硬的语气。
吴三省就算心里忿忿不平,但是还是身体条件本能的拿起插在米饭里的勺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拉菜。
这完全属于存在于骨髓之间的本能。
看着自家三叔被训的乖的跟个什么似的模样。
吴斜心里笑的不能自已,但是表面却稳如泰山。
他弯了弯眼,刚准备欠嗖嗖的调侃自家三叔几句,眼睛不经意地一抬,却对上了自家舅舅的压迫性的视线。
这一下。
吴斜也瞬间被驯服。
连忙拿着筷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拉饭。
两位同时往嘴里大口大口扒拉饭的男人似心有所感的对视一眼,而后眼里都同时流露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