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宁小姐已经没事,我们拖太久了,真的该走了。”
沈徽白僵硬的点点头,转头,走到沈倾山面前。
“小叔,多谢您。”
医生是他带来的,人是他救的,这个情,得承。
沈倾山坐着,并未起身,闻言只是冲他玩味一笑。
“我救我的女人,你道哪门子的谢?”
周围人惊惧噤声,当年的秘辛捕风捉影的,哪想到当事人这么直接道破。
高位秘密哪是有命听的?
一个个恨不得自己瞎了聋了,立马识趣的悄声退远。
沈徽白嘴角一抿,向来和颜悦色的温润,此刻也裹上了一层寒意。
面前的男人虽坐着,但气场更为压迫。
沈徽白目光不闪不躲,只有凝肃与郑重。
“执青她,并不希望成为任何一个人的所有物。”
沈倾山嘴角的弧度,持续危险的上扬,凝着站在面前的年轻人。
“那又如何?”
嚣张恣睢,更是蔑视无谓。
沈徽白胸膛起伏更为剧烈,“您明知道,这样会害了她。”
沈倾山盯了一会,随后蓦的垂眸,掩过无人察觉的深暗暴虐,最终无声提了提唇。
“害了她?像你自不量力造成的现况?”
沈徽白瞳孔骤缩,对方那一眼中的尖锐,剐的他体无完肤。
沈倾山站起身,再不理面色煞白的人,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走进病房。
沈徽白下意识就抬了脚步,却被商陆叫住。
“我说沈少,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时候惹他。”
商陆无奈朝他耸肩,只是到病房门口又停下,嘴角一牵,侧目道: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小叔可没我们以为的那么好说话,宁妹妹有我们看着,你就安分的当个乖长孙,嗯?”
沈徽白看着那再度关上的门,隔着一掌宽的透明玻璃,他清楚看见沈倾山来到病床边,将输液管缠在了加热棒上,随即又伸手调慢了吊针流速。
而他望向病床上昏迷的女人时,刚还凛冽如冬的表情,已柔化为难言的晦涩。
“少爷,我们走吧。”
沈徽白心中刺灼般的疼,几乎是立马收回了视线,深呼吸后,他垂眸敛声道。
“走吧。”
病房内,商陆一边嘱咐着病患的注意事项,一边打量着沈倾山。
“她这情况,你就不要想着带她回京北了,先就地观察吧。”
沈倾山坐在床边,将宁执青额头边的湿黏碎发撩开,不置可否。
“你今天这么兴师动众的,估计会惊动不少人。”
商陆视线扫向他那腕表,“还有霍家那边,你可得悠着点,女人的嫉妒心,有时可是很可怕的。”
看着沈倾山又查看起女人的手,商陆收了嬉皮笑脸。
“得亏下坠过程中有缓冲,不然这手臂怕是得当场报废。”
宁执青脱臼的手已经得到处理,但被绳索紧紧绷缠留下的印记,道道血印青紫,显现洁白的手臂上,看着甚是骇人。
商陆不仅感叹,这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莽起来是真吓人。
姓顾的挨那一踹,是真不冤。
尤其那个叫沐烨的,被救还要捅人一刀,简直有大病,要不是死透了,恐怕下场更惨。
“宁妹妹豁出命想要救下沐烨,你觉得是为什么?还有你那个大侄子,又是哪门子虐恋情深?”
商陆眯起了眼,今天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让他震惊到应接不暇。
啰嗦了一圈,某狐狸终于问出了最关心的。
“你也是,刚刚可真不像你,怎么,动真心了?”
沈倾山眸眼不抬,却是问的另一个问题:“她什么时候会醒?”
商陆摸着下巴,“怎么的也得等明天,不过她求生意识很强,不用太担心。”
求生欲强?
沈倾山盯着昏迷中的女人,眸光沉沉,深涩又幽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