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意蒸腾着奇楠手串,馥郁的沉香,以一种更强劲的侵占,反席卷着充斥在此间书房。
一方天地,仅她和他。
沈倾山感受着药物作用下加快的心跳,任炙热一路延伸绵连至全身。
如蚁啃噬,又像轻羽撩抚。
一时竟分不清是N—X的效果更痛苦些,还是眼前撩人而不自知的妖精更磨人些。他定定凝着她,视线扫过她精致的眉眼,最后停在她似笑非笑的唇,绯艳饱满。
他眸色蓦的一暗,再开声,已是危险的喑哑。
“不知这次的墙角,宁小姐听的畅快了?”
很显然,这是上次在茶室对她态度的回应。
“沈先生是做大事的,又何必这么耿耿于怀?”
宁执青笑,揶揄透到眼底,泄了几分真。
她自认为了解一点沈倾山,就比如他对不同的女人的称呼。
无论是“宁小姐”,还是“霍小姐”。
在她看来,他对这些妙龄女士的称呼,只不过是一种衡量,衡量这个女人,是否已经初步具备了跟他上·床的资格。
在他眼里,女人只有两种,能上的和不能上的。
冠温雅之皮,行禽·兽之事,这很沈倾山。
心里这么想,她就这么说。
对上那如狼似虎的深暗目光,她笃定到无所顾忌。
“宁小姐既然这么了解我,那么现在,想必做好被我禽·兽的准备了?”
他坦诚的不做任何辩解,放下书,正是《傲慢与偏见》。
宁执青一怔,站直身,视线却不由看向他手边的英文版原著。
那熟悉的烫金暗色系硬皮封面,连书脚的磕碰都一如印象中的样子。
那是霍晚音将这本书扔向她,指责她“野性难驯”“不知廉耻”时,书角划过她的额头,最终砸向地面的痕迹。
原来这么早,她就是沈家的“不成体统”。
不算美好的往事,串连着涌进脑海。
“怎么在你这?”
她一步步走进,在沈倾山的默许里,翻看确认着本属于自己的书。
寄住在沈家的学生时代,她沉闷的只有书籍作伴。
当初买这本书的原因已经不可追忆,只是那时,她的言行举止都在一双双眼睛下。
尤其霍晚音对她厌恶至极,占据无人指摘的管束之名,稍有行差踏错,就少不得打压磋磨。
跪祠堂,抄家规,关禁闭……
这还仅仅是表面的轻罚。
宁执青明明记得,那时私下买来这本书后,一直小心藏着,直到有一次疏忽,被近身照顾的佣人报到了霍晚音那里。
她被关了一天一夜的暗室,水食未进。
等再出来,阁楼小房间已经全被搜寻了一遍。
孤儿的尊严,就如那一地的狼藉,谁都可以来肆意践踏。
而那本书,也不知所踪。
从那以后,宁执青就斩断了自己的一切喜好。
哪怕后来沈徽白得知后,郑重地向她道歉了一遍又一遍。
可她还是婉拒了他重新买来赔礼的书。
或许也是认清了两人之间的天差地别,他们才会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