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从车窗外望去,底下是危险悬崖。
但顾妄开的很稳,除了那始终蹙眉不爽的臭脸。
在一个稍微宽阔的地方,宁执青让他停了车。
“怎么了?”
“洗一下脸吧。”她扭头示意。
停车的地方,有一处集山泉水的水槽。
山泉是从高处的巨石岩缝里渗出,用水管汇聚到水槽里,成了食指粗的源源不断的清冽水流。
顾妄掬一捧水,清洗了脸和手,这才接过宁执青递来的纸巾。
矜骄大少爷略平缓下来,只是眉间的折痕刚淡了些,那女人就毫无顾忌撩起他上衣下摆,一撕一贴,他后腰处那片白色药贴眨眼间就被新换了一片。
“你轻点,很疼的!”
顾妄猝不及防,惊痛的差点跳起来。
昨晚他睡在宁温言的房间,床是木板的,也不知是他太闹腾还是木板太脆弱,大半夜床睡塌了,还扭伤了腰。
好在家里有剩下的药贴,他被宁执青嘲讽着揉了大半小时。
大半夜的哼唧声,隔音又差,哪里知道被人误会?
顾妄缩着腰,宁执青浸过山泉水的手,冰的很,他怀疑她是故意的。
“你恩将仇报啊你!”
宁执青淡淡瞥他一眼,“我不是在感谢你?”
直到揉到他腰间开始发红,她才收回手,“刚刚打人时不是挺嚣张?”
顾妄皱眉摸了摸后腰,疼痛缓解了不少。
“你刚刚都看到了?”
宁执青不咸不淡道:“我不瞎。”
顾妄“嘶”了声,看着她自顾上了车,却是坐的主驾驶位。
他沉默跟上,撅着屁股一点点挪到了副驾驶室。
“宁执青,往日里看你也不是一个软柿子,怎么一到了家,就这么好捏?”
大少爷忍了一路,最终还是忍不住。
宁执青发动车子,平稳行驶,视线不离前方。
“你不是帮我出手了吗?白得一个打手,还不用担心被报复。”
顾妄嗤笑,看着她一脸的无动于衷,眉宇却渐渐舒展:“那倒也是。”
宁执青将车子开到离家不远的路口,然后两人去了一家餐馆应付午餐。
回家途中,宁执青经过那伴随自己整个童年的白兰树。
光杆的树,与芥园的那几株精心调护盛放的,像是活在两个世界。
但不经风雨,又如何成就突破凌寒后的风骨?
她只是微微停驻。
顾妄还在啰嗦着这个沿海小城的无聊。
两人到家时,特快刚好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