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怎麽喜欢来到这类场合,因为融入不进去,就算是如今病好了一大半,也无法做到。
但走进来,也不过是单纯好奇贺清说的借酒消愁,是能做到什麽程度。
一边回着手机里的信息,一边小口小口的,间隙很短的喝了大半杯龙舌兰日出。顷刻间,脸跟耳朵就好像燃起了一团火,并不大,却足以感到燥热。
这时才察觉到不对劲,擡眸看向杯中的酒。
这…难道换了家店,酒也会更烈些?
“美女,怎麽样这酒?”鼻息间忽然出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
林涸欢蹙了蹙眉,擡起头看过去,就见一道脖颈戴着大金链子,皮肤小麦色的男人笑眼眯眯的看着自己。
忽然,心底浮上一层不好的预感:“你加东西了?”
对面的人大惊失色:“我靠!你别乱说话!我就是第一次见有人在我这点这杯酒,上了点烈的,可没做犯法的事哈!”
僵滞片刻。
见他神色不似假,林涸欢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店里的老板。
“我看你是从旁边市医院来的,有家人生病了?”老板见误会解除,就着旁边的椅子坐下,问。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林涸欢反问道:“那你呢?为什麽要在医院旁边开酒吧?”
很好,这话没法聊了。
林涸欢到底是对陌生人有很强的防备心和警惕的,尤其还是这种莫名其妙的。
不过,喝了几杯後发现对方似乎真的就是个酒痴,只是想试验下不同的鸡尾酒喝下去什麽感受,戒心也放下些许。
“你这酒量可以的,和我一朋友像,看着古板守规矩的厉害,来我这喝起酒没人喝得过她。”老板一直在跟着一起喝,眼下也有了几分醉意。
林涸欢倒是非常认清自己,察觉到一阵强烈的困意,明明还在警醒自己不能犯上次一样的错,却还是抵不过生理反应。
最後,只咕哝了几句:“你别夸了,我一点也不厉害。”
就彻底失去意识,趴着在桌上睡着了。
她真的不厉害。
她太弱了。
所以才一直把自己绊在原地,一直没有朝前看,也没有关心身边的人。
导致醒悟过来时,失去太多,已经来不及挽救。
“哇……嗯,还是很厉害的,这麽突然睡了。”
“苏淮,我准你替我当不寐明面上的老板,可没允过你在这整出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清清泠泠的身影自二楼的休息室中缓缓出现,昏暗的灯光并不能将她的身线和面容勾勒清晰,只大概能感受到对方身上自带的上位者压迫感。
被唤作苏淮的人脸色红了一瞬,被训的,不自在回:“这不是根本没有人来替我试验试验下酒,好不容易来个想借酒消愁的,互相利用下,有什麽不能的?”
“那你说这小姑娘怎麽办?”他就不信她有办法。
二楼的人停顿片刻,似是低笑了声,轻声道:“打电话给宋怀瑾,就说,林小姐在这。”
“等人到後,无论认不认识,都不要拦着。”
林涸欢迷迷糊糊间,察觉到好似有股力道,伴随着熟悉的气息将自己抱起,让她浑然失去了最後一丝警惕和防备。
只毫无作用的问了句:“…是谁?”
问是问了,她却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裴行之身上凛冽的气息,潜意识让她不自觉放松下来,乖乖任他抱着,沉沉睡去。
昏黄的灯光,将身形挺拔的男人照得有些失真,只能看到那张不带一丝神情的俊美面庞,在触及到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女孩时,蹙了蹙眉。
离得近时,大概是闻到很明显的酒味,神色更是严肃了几分,让一旁的苏淮心虚地抖了抖。
裴行之抱着女孩的手很稳,一米九的身形几乎将女孩完完全全笼住,神色清冷似雪,清隽的眉骨却透着有些不协调的柔和。
他目光在她脸上轻轻掠过,像是在快速检查可能存在的问题,一手则是轻轻安抚着女孩紧张的身子。
等到怀中人彻底安静下来,他才重新擡眸,望向这个打扮有些暴发户气息的男人,沉声道:“谢谢。”
……
不寐内静了半响。
再次有声音时,是苏淮震惊到有些失声的嗓音:“我靠,这款和你家那个……”
“我养的鹤不一样。”
“苏淮,你今日有些聒噪了。”
二楼的女声不紧不慢地打断了他後半句未出口的话,顺带语气清泠地警告了下。
苏淮缩了缩肩膀,但还是说:“那也很独特,但凡放在京南,要是有点家世,估计早就被那几家盯上了。”
“泗城裴氏,裴行之。你大可亲自去查查。”
“看看他们敢不敢上。”
“噢…”
“我靠,那我应该抓住机会问游戏的,你为什麽不早说!我那八百年不复刻的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