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是爱好咖啡之人,家里都是王佳敏的香水味。
加上郁家慢慢衰败,更没人再买过瑰夏咖啡。
郁知闻着空气中熟悉的瑰夏香味,对妈妈的思念达到顶峰。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闻过这个味道了。
郁知喝了一口咖啡,感觉是记忆里的味道,又似乎不太一样。
霍律师见郁知没加糖又喝了第二口,忍不住问:「不苦吗?」
不知道为什麽,霍律师总觉得郁知在透过这杯咖啡看什麽人。
很荒谬的想法,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不苦吗?
郁知也这麽问自己。
小时候妈妈煮瑰夏给他喝,他总嫌苦,让妈妈给他多加糖加牛奶。
妈妈会打趣他:「加这麽多,我们知知乾脆直接喝甜牛奶好啦。」
他会抱着妈妈胳膊撒娇:「不嘛不嘛,知知要喝咖啡,咖啡里有妈妈的味道。」
妈妈笑他:「乱讲,是妈妈的信息素跟咖啡味道很像而已。」
「一回事啦。」他俏皮地吐吐舌头,伸出指头在咖啡里戳戳,然後放在嘴边舔一舔,还是不满:「妈妈再加点糖,知知不喜欢苦味。」
妈妈又往咖啡里加了两块方糖,纵容又无奈:「吃这麽甜,小心长蛀牙喔。」
他天真道:「不会哒,知知是好孩子,好孩子不会长蛀牙哒。」
「谁说的?」
「好孩子说哒!」
妈妈笑得不行,轻轻戳他的小脸:「你啊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他也跟着妈妈一起笑。
那时他一点苦都吃不了,妈妈就不让他吃,每次都给他加糖。
如今回想这些跟妈妈相处的片段,遥远得仿佛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小时候活在蜜罐的自己不会明白,比起生活的苦,不加糖的咖啡根本不算什麽。
「还好。」
郁知放下马克杯,将思绪从往事中抽离,回到正题上。
「霍律师,我想谘询一下,如果我想告一个alpha对我强奸未遂,在法律上可行吗?」
霍律师也切换到工作模式。
「这麽问太笼统了,我无法回答你,是否可行需要根据实际案情判断。」
「你把事发经过跟我详细说一遍,务必客观,不要对我说谎,也不要夸大。」说到这,霍律师顺嘴问了句,「对了,你叫什麽名字?」
「郁知,郁郁葱葱的郁,知识的知。」
「好,郁知。」
霍律师正色道:「诚实是你通过法律为自己维权的基本条件,这一点非常重要,我希望你能贯彻到底。」
郁知认真点头:「好,我会如实相告。」
接下来,郁知把昨天的事情从头到尾丶仔仔细细跟霍律师说了一遍。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两个民警都劝我私了,他们说没有监控,犯罪事实不存在,不符合立案条件,我打官司也是徒劳。」
「我想了一晚上还是很不甘心,所以今天特意来谘询专业人士的意见。」
「霍律师,我真的毫无胜算吗?」
郁知攥紧裤腿,努力克制情绪,但双肩还是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