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应年你……」顿了顿,郁知还是感觉难以置信,「……你没生气?」
孟应年如实说:「生气。」
「那你还……」抱我。
郁知话没说全,但是孟应年听懂了。
孟应年看着他说:「我只是生气,又不是不喜欢你了。」
郁知再次愣住。
意料中的暴风雨不仅没有到来,天反而放晴了。
「刚刚确实是我过分了,我先欺负你,你欺负回来,理所当然。」
「其实我没什麽可生气的,只是从来没人像你一样忤逆我,一时觉得事态没按常理走,感觉很不爽。」
孟应年坦诚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俯视你了,是我不好。」
郁知听得鼻子泛酸。
「你还知道自己过分啊。」郁知小声嘟囔,听起来委屈巴巴。
孟应年「嗯」了一声:「对不起,知知。」
「我吓到你了。」
郁知低声道:「你平时不会这样的……」
「你也说是平时。」
孟应年无奈道:「我知道你不情愿,也知道自己易感期会不受控制被信息素支配,所以才瞒着你,不想让你知道。」
「知知,我喜欢你,我想跟你亲近,但是在易感期的时候,这份情感会把我变成一个贪得无厌的恶人,就像刚才那样。」
「而且……刚才已经是我极力克制的结果了。」
经孟应年一提,郁知回过神来。
是啊。
他怎麽忘记孟应年正值易感期了!
自己干嘛跟一个易感期的alpha较真……
孟应年和郁成坤也完全不同。
孟应年是好人。
郁知一下子愧疚得不行。
「你不用解释,我也有不对,我忘记你在易感期了。」
说完,郁知晃了晃腿:「好了,你放我下来。」
孟应年「哦」了一声,饶有意味地打趣他:「可是把你放下来,我又要俯视你了。」
郁知反驳:「……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种俯视。」
孟应年:「也不要高高在上了?」
郁知不满地看他一眼:「你还笑话个没完了。」
孟应年笑出声,把郁知放到地上,说回正经的。
「郁知,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心真的很软。」
「没。」
说他心肠硬,心眼坏的倒是不少。
冷不丁被人夸心软,郁知很不习惯,露出疑惑的表情:「我有吗?」
「你有。」孟应年语气肯定。
他用手指轻轻刮了下郁知的鼻梁,柔声评价:「心软小猫。」
郁知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偏头躲了躲:「肉麻死了。」
他转身重新把喷头拿下来。
还没来得及拧开水,喷头就被孟应年拿走了。
「好了,我不闹你了。」
「知知你出去吧,我自己洗。」
语气一听就不是在茶,而是正儿八经的妥协。
郁知怔愣片刻,伸手把喷头拿回来,再拧开水。
「你自己怎麽洗?回头沾水感染了,还要遭罪。」
郁知瞥了孟应年一眼:「你是嫌自己遭的罪还不够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