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过後,血是暂时止住了。
但伤口不缝合,暴露在空气中有感染的风险,还是很危险。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让孟应年恢复清醒,把伤口完全处理好。
郁知深呼一口气,决定冒险一试。
他松开孟应年的手,同时对孟实说:「孟实,你也松开。」
孟实皱眉:「郁先生,不行,二少爷现在是失控状态,不控制他,他不仅会伤害自己,还会伤害你!」
邓阳揉着腰爬起来,也在劝:「是啊郁先生,连二少爷自己也交代过,他失控到一定程度,可以把他捆起来。」
说话间,没等孟实主动松手,孟应年再一次挣脱束缚,推开了他。
余宁眼瞅着情况不对,马上吩咐:「等不到抑制剂起效了,伤口再撕裂可不得了,邓阳,快去拿绳子!」
「好。」邓阳拔腿就往门外跑,拿绳子去了。
同一时间。
在孟应年下床前,郁知扑过去坐在了他腿上。
「孟应年。」
郁知没有任何束缚他的举动。
他只是用双手贴住孟应年的脸,让他正视自己的眼睛。
「孟应年,我是郁知。」
「你看看我,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不相信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见。」
「回应我。」
「孟应年。」
「不要被痛苦吞噬。」
「我们很快就不痛了。」
「你不是一个人了,我会陪着你的,别怕。」
「孟应年,你听话好不好?」
「孟应年……」
……
郁知不厌其烦,一声一声唤着孟应年的名字。
邓阳拿着绳子急吼吼跑进来:「余宁,绳——」
「嘘。」余宁冲邓阳压了压手掌,低声,「不要说话,安静。」
邓阳喘着不匀的呼吸,满脸疑惑看向孟应年那边。
下一秒,邓阳震惊得嘴巴微张。
处於失控状态的孟应年居然平静了!
现在没有人控制他的四肢。
郁知虽然坐在孟应年腿上,可郁知只是一个纤瘦的beta,只要孟应年想,推开郁知根本不费力气。
脱缰的野马亲手把自己的缰绳交到了人类手里。
简直匪夷所思!
「郁……知……」
孟应年失神望着视线里那双清澈的蓝色瞳孔。
说了半天终於得到一点回应,郁知激动地笑起来。
「对,我是郁知。」
「太好了!你果然能听见我的声音!」
「认出我了吗?」
郁知轻轻摩挲孟应年的脸。
他饱受易感期折磨,脸早已没了往日的血色,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
「搞成这样都不告诉我,以为自己是孤胆英雄吗?」
郁知惩罚性地捏了捏孟应年的脸。
尽管他语气严肃,看起来凶巴巴的,实则捏脸的力气轻如鸿毛。
他根本舍不得孟应年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