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还是没能留下本就不属于自己的钱财,筹码像流水一样从他的指尖溜走,直到荷官提醒他才发现自己面前已经空无一物。
同桌的人向他投来与几小时前完全不同的鄙夷的视线,又很快挪开了眼,仿佛他只是路边的一颗石子,一个完全不重要的路人。
他受不了这个。
于是,输红了眼的经理打算回去,将剩下的那一部分钱也拿出来。
但可惜,重新注入的资金并没有达到力挽狂澜的效果,而在第二次离开的时候,他看见了出口处可以借贷丶抵押的窗口。
剩下的事情就很好猜了。
几小时之前,他是个资産近亿的富翁,几小时之後,他身上背负了的巨额负债。
回去的路上,他再次遇见了船长。
船长可能是看出了他彻夜未眠的事实,再加上他之前的态度不好,便说了他两句。
而经理就这麽恨上了对方。
不是很合理,但是很正常。
再後来,就是那位神秘人找上他谈生意,他并不是没想过对方可能会以此为把柄,以後对自己进行敲诈勒索,但为了钱他只能承担这个风险。
後面事实也证明了这位神秘人确实不怀好意。
在邮轮离港後不久,经理便收到了一张神秘纸条,约他在死者坠楼的地点见面,如果不来,对方就会公布他贪污的证据。
经理如约前往,但在前往之前,他便打定主意——无论对方到底想要什麽,他都不会听。
他会直接杀了对方。
现在他们在茫茫大海之上,也没有监控,只要不被人当场抓获,基本就可以成功逃脱。
所以经理在到达约定地点,看见身形和神秘人一般无二的,而且还念叨着什麽行李箱的死者後,便想也没想,抓住对方挂断电话的机会,直接将对方推下楼去。
後面去抢资料也是为了避免暴露自己,至于船长……
工藤新一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除了担忧对方识破自己身份之外,我个人判断其中应该还参杂着些许的私人恩怨。”
只能说经理本身最近精神就不算太清醒,所以他一开始才没有察觉到楼下就有几个能听见死者临死前发言的证人,让自己贪污的线索早早便暴露出来,而後续的操作,比起弥补,也更像是在做无用功。
这样看来,第一位死者的死亡好像已经水落石出,但第二位尚未确定身份的死者身上,却满是谜团。
工藤新一盯着赤井秀一:“易容并不是什麽常规的技能,请问诸星先生是否认识死者?知不知道死者为什麽会易容成船长,去船长室又是想要干什麽?”
赤井秀一早就想好了理由:“我那个状态只是简单的化妆,我也不认识会易容的人。”
工藤新一不依不饶:“那能请你重新复盘一下吗?”
“可以。”
就在赤井秀一起身,向自己的房间内走去的时候,工藤新一又叫住了他:“就在这里可以吗?”
赤井秀一没有拒绝:“嗯。”
答应了工藤新一的所有要求之後,赤井秀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取了些东西出来,之後便找到一个面向窗户的位置,坐下,慢吞吞地开始捣鼓眼前的瓶瓶罐罐。
虽然看上去他却好似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麽,但降谷零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手法并没有十分的娴熟。
这让他心底升起了一丝疑惑。
如果他其实没有办法还原的话,为什麽当初答应的那麽迅速?
现在虽然说确实是快要到港口了,但这又不是什麽逃难小游戏,只要拖到时间结束一切就不用管了……
是还有什麽後手吗?
这麽想着,降谷零突然看见,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时不时隐晦地望向窗外的诸星大动作一顿。
降谷零顺着对方的视线,同样向着窗外的方向望去,随後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现在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船现在距离港口可能只有数百米的距离,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绚烂又夺目,看上去很是吸睛。
但这并不是降谷零眼下的关注点
——在灯火通明的背景之下,一个模糊的黑点正在向他们飞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