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骏笑吟吟地直盯着郝瑾瑜吃饭。圆圆的脸颊不显婴儿肥,倒是有几分端庄大气的美,吃饭的时候腮帮一鼓一鼓,让人感觉饭菜很香。即便刘子骏刚刚吃过,饭菜的味道也就一般般。
越看越是喜欢,刘子骏升起些许酒醉后醺醺然的感觉。
“你真好看。”他说得极自然。
郝瑾瑜被他这股子无赖劲气笑了,放下包子,问道:“你还是之前的刘子骏吗?之前的刘璋最起码还要点脸皮,你是一点也没有啊……”
“所以,他没有老婆。而我有老婆。”刘子骏不以为意。
他之前是乞丐、是土匪,现在是皇帝。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看上一个人,哪需要畏手畏脚?
“朕失忆前应承你的任何允诺,朕一概不认。朕愿意承认,且唯一承认的便是,朕心悦于你。”
刘子骏握住郝瑾瑜的双手,言辞不容拒绝:“呆在朕身边,哪也不许去。”
同寝
刘子骏失忆了,郝瑾瑜暂时不和病人争执。刘子骏恢复记忆后,不知道会不会扇自己巴掌。到时候,他再土豆搬家——麻利滚蛋。
那美人一日三餐,定时定点找刘子骏联络感情。
不过一日时间,美人的个人信息便呈现在刘子骏面前。此人名唤孙清韵,是孙家旁支的庶子,自幼长相惊艳绝伦,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那旁支并不富有,但对孙清韵极尽精心栽培。
天色微黑,灯火初上,孙清韵穿着一袭红色薄纱而入,又有宫廷乐坊的人摆好丝竹管乐,音乐淼淼而起,美人翩翩起舞,如天上仙子,翩若惊鸿,似乎还有武艺,舞蹈柔中带刚,飞驰天地间,实在美妙。
郝瑾瑜躲在偏房,盘腿而坐,磕着瓜子,看得津津有味。怪不得皇上不早朝,如果他是皇上,他也愿意看美人天天歌舞。
刘子骏半椅在榻上,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歌舞,实则眼神不自觉往偏房瞅,越看越怄气,也不知失忆前发什么疯,喜欢这般没心没肺的人。
刘子骏挥挥手,音乐瞬间停了下来,他屏退乐人,招招手,孙清韵款款走到刘子骏面前。他握住孙清韵的手腕,往怀里一拉,美人便跌落在他怀里。刘子骏手揽着孙清韵的腰肢,抬眼看向郝瑾瑜。对方只是微微一愣,又从容不迫地磕起瓜子。
刘子骏顿时没了试探的兴致,道:“你身上的花香味太浓,下次不要涂抹这么重的脂粉味,先下去吧。”
孙清韵咬了咬唇,一双桃花目水光粼粼,似泣似哀,道一声:“陛下说的是,清韵退下了。”
孙清韵离开后,郝瑾瑜拍了拍手中的瓜子屑,似笑非笑道:“美人在怀,柳下惠啊。”
刘子骏懒得搭理他,试探了一番,郝瑾瑜无动于衷,自己倒惹了一肚子气。
“朕行动不便,你来替朕擦身。”刘子骏道。
郝瑾瑜瞪大了眸子,反驳道:“你怎么不说让我给你洗澡呢?”
刘子骏摸了摸下巴:“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得美。我看刚刚那美人挺合适的……”郝瑾瑜说了一半,瞧见刘子骏含笑揶揄的眼眸,便住了嘴。
刘子骏阴沉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笑道:“孙清韵不喜欢男人。”
“你怎么知道?”郝瑾瑜的眉眼舒展开,好奇地问道。
刘子骏道:“孙家在寻找人的同时,朕便派人紧盯着。孙清韵家住青州郡,是当地的富绅。孙的琴师有一女儿,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孙清韵父母不同意,他们费尽心思地培养孙清韵,是想他攀上高枝,于是,将琴师父女赶出了青州郡。”
郝瑾瑜问道:“那你打算如何?”
“自然是找到这名女子,让孙清韵为朕所用。”
刘子骏托着下巴,言笑晏晏道:“正事聊完了,伺候朕沐浴。”
郝瑾瑜翻了个白眼。
他终究是担心刘子骏的伤势,拆开纱布,替换膏药。
伤口在胸膛靠下,离心脏不过寸余,已结了疤,瞧着有几分狰狞可怖。郝瑾瑜小心翼翼地涂抹上药膏,又缠绕上干净的纱布。
指尖不小心划过刘子骏的胸膛,郝瑾瑜感受到几分硬挺的触感。
他眼睛一瞥,耳朵羞红。
这小子原来是白斩鸡,现在怎么练得八块腹肌分明,胸肌也很……郝瑾瑜咽了咽口水。
在他想入非非之际,手被直接摁到了胸膛上面,手心下就是结实的肌肉触感。
他的双手被刘子骏牢牢摁住,怎么也抽不出来,手心温度极速升温,热得脸都发烫了。
“你……你你放手!”郝瑾瑜舌头打结。
“怕什么?我们不是恋人嘛。”刘子骏气定神闲,抓起郝瑾瑜的手往下一寸寸地滑动。
等八块腹肌全都摸了个遍,刘子骏才松开了手。
此时的郝瑾瑜早已是煮熟的螃蟹,红得彻彻底底。刘子骏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颊,促狭道:“嘶——好烫。”郝瑾瑜落荒而逃。
刘子骏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真不给朕擦身了?小气鬼。”
入夜。
郝瑾瑜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他,撕心裂肺的,他不得不睁开眼。
是刘子骏,他似乎做了噩梦,喊着他不要死。
郝瑾瑜被这绝望的嘶吼声吓到,大步走到刘子骏面前。
刘子骏冷汗涔涔,眼泪从眼角渗出,看起来十分痛苦。
郝瑾瑜拍着他的脸,大声喊他名字。刘子骏这才从噩梦中醒来,他瞳孔微微颤抖,似乎还未从恐怖中回神,瞧见郝瑾瑜的一瞬,瞬间瞪大了眼睛,漆黑的瞳孔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