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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秦二公子重生在中磅时(第1页)

朱笔悬在黄麻纸上的刹那,我听见前世哑药在喉间沸腾的声音。秦栏端着茶盏的手在抖,青瓷碗沿映出他眼底的毒蛇。

“二哥润润喉。”他指尖推着茶盏,与我中哑药那日用的竟是同一只雨过天青盏。我忽然想起镇北王教世子射箭时说的话:“好弓要绷得住杀意,才拉得开太平。”

御案前的帝王不过而立,玄色龙袍上金线却已绣出山河万里。我的《治水十策》念到“清丈田亩”时,镇北王突然出列:“臣请协理河工。”老将军额角还带着北疆风沙的裂痕,朝服下隐约可见去年救驾时的箭伤。

前世我竟未现,他说话时始终挡在世子半步之前。就像此刻,贾长风腰间那柄镶着漠北血玉的佩剑,原是镇北王跪了三天三夜,求先帝留给独子的周岁礼。

“准奏。”年轻帝王指尖敲在黄河舆图上,“秦卿与镇北王同往。”玉扳指叩击处,正是前世我被灌哑药的那间酒楼。

出宫时落了雨,秦栏在游廊转角扯住我衣袖:“二哥当真要断自家姻亲?”他间檀香混着前世冥婚时的纸钱味,“长风哥哥昨夜醉酒,还念着你写的《贺新凉》。”

我望着他腰间新换的错金香囊——那针脚分明出自贾长风乳母之手。前世就是这老妇,在我被拖进冥婚轿子时往我嘴里塞了符纸。

“三弟可知,圣上今晨刚赐我尚方剑?”我抚过剑柄龙鳞纹,看他脖颈青筋突跳,“斩了腌臜东西,正好祭河神。”

昭京府衙的梧桐叶黄透时,我掀开了河堤下的青石板。八十万两官银泛着冷光,银锭上镇北王府的狼头印却沾着泥。身后传来铠甲铮鸣,老王爷白须上还凝着夜露:“这些官银……怎会……”

他踉跄着抓起银锭,突然暴喝:“贾长风给老子滚出来!”声震屋瓦的瞬间,我瞥见屏风后红色衣角一闪——秦栏总爱穿这种招摇颜色。

世子是被人从赌坊拖来的,杏袍襟口还沾着胭脂。当侍卫押出瑟瑟抖的粮道总督时,他突然疯了似的夺过尚方剑:“是你诓我说倒卖陈粮无碍!”剑锋贯穿那贪官胸膛的瞬间,血溅上他眉心红痣,倒像点了守宫砂。

“王爷可知,上月黄河决堤处挖出七具童尸?”我把验尸文书摊在染血的银锭上,“孩童腕上都系着红绳,刻着‘以童祭河,佑我贾氏’。”

老王爷突然跪地干呕,铠甲与青砖相撞的声音惊飞寒鸦。去年腊八,他还在宫宴上跟陛下夸口:“我贾家军当年饿死过半,也没动过百姓一粒米!”

回京那日,年轻帝王在城楼亲迎。镇北王交还虎符时,陛下却将金印按在他掌心:“听说老将军昨日杖毙了二十亲兵?”玄色龙袍掠过朱红宫墙,“不如去刑部,替朕教教那些蠹虫怎么当人。”

秦栏是在祖坟前被抓的。我奉旨巡查河道,在昭京府衙见到沦为罪奴的秦栏。他腕上铁链与当年锁我的竟是同一副,见我要躲,却被衙役踹中膝窝。

“二哥……二哥救我……”他爬过来攥我官服下摆,红色云锦立即染了污泥。我蹲下身,用他当年替我画眉的黛笔抬起他下巴:“三弟可能不知,你曾说……红盖头染血才喜庆。”

最终无计可施的秦栏抱着生母牌位嘶吼:“凭什么……”

火光冲天那夜,贾长风本已逃出城,却在看到镇北王府方向浓烟时,突然调转马头。

后来茶楼说书人总爱讲,镇北王世子冲进火场救父时,怀里还揣着半本烧焦的《贺新凉》。残页上“少年意气”四字,正巧映着那天我在宣政殿上穿的状元红袍。

宣政殿上,当三公九卿对着尚书令印绶跪拜时,皇帝突然指向西北:“秦卿可知,你三日前斩的漕运使,是太后表侄?”丹墀下的抽气声中,我展开漠北军报:“臣只知昨日有十八匹战马,因克扣粮草倒在了长城外。”

退朝时风雪更急,老宫人说这是建朝以来最冷的冬天。秦小五为我系上白狐裘,突然低呼:“大人,您看,前边三人好似起了矛盾……”

我顺着小五的方向望去,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前世我与贾长风和秦樾的纠葛,若是从前,我还会为此停留,然而此刻,我要赴的是琼林宴,新科进士们正等着尚书令训话。路过御史台时,我摘下官帽接住一片雪。六棱冰晶在日月纹上慢慢融化,像极了前世咽气时从眼角滑落的那滴血。

后来史书记载,平昭年间那位尚书令总爱站在城楼看雪。有野史说他袖中永远揣着半块玉佩,刻着“长风”二字。不过编纂史书的翰林学士们不知道,那半块玉佩——其实是伴随着他走过两世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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