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时候的事?我先前问你她爸妈的事怎麽说?那现在还办不办订婚宴?还是直接给你们准备结婚酒席?”贺蓉擦干净嘴角,攥了攥手里的纸巾,一脸紧张。
谢灵一条一条回答:“今早的事情,刚查出来呢,这不等不及跟您分享好消息麽。至于她爸妈的事吧,怎麽说呢,这个比较复杂……”
犹豫间,谢灵心思微动,她看向旁边的贺蓉,挑了挑眉:“妈,说实话,你应该已经给纪雪做过背调了吧?她什麽情况你不知道?”
贺蓉被问得心虚,垂眸看了眼搭在膝盖上的手,不安地摸了摸手指上的鸽子蛋。
谢灵盯着她的小动作,知道自己猜对了,对不放心和不了解的人做背调,是有钱人的基本操作,她了解的。
贺蓉看着谢灵一直盯着她,知道非得给个说法了,略一点头承认了:“一点点吧,没查那麽细,她父母到底怎麽说?”
谢灵扬了扬眉,呵了一声说:“不来,纪雪和她的养父母好像有些恩怨,她还没恢复记忆,但表示请不请无所谓,我的意思是,不见。”
要是但凡换一个家庭,谢灵这麽说,贺蓉都要好好教训她一顿,但因为自己先前多少了解一点,知道纪雪的情况比较复杂,也就没说什麽,只捏了捏手指後就点了头。
意思是随你们便吧。
谢灵继续回答贺女士刚刚的疑问:“订婚宴还是要办的,我和她还没拿到毕业证呢,哪里能现在就结婚在家待産,再等等,不行就下半年吧,反正生之前办了就行。”
“行,尊重你们的决定。“贺蓉没有意见,他们家向来民主,大儿子和二儿子结婚时也是自己决定的,她和孩子爸都是职业辅助,只提力所能及的帮助,并不乐于主导他们的人生。
谢灵感激地抱了一下贺女士,贺女士拍拍她的後背,似乎又想起来了什麽,轻轻啊了一声。
谢灵:“怎麽了?”
贺蓉说:“你要订婚的事我跟你姥姥说了,她说让你找个时间,把纪雪带过去给她看一看,说是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礼物呢,不过听那话里的意思,对你有女朋友但没告诉她的事情,有一点点的生气,你得花点心思哄哄她了。”
“好,这两天我就过去。”谢灵答应。
贺蓉犹豫了一瞬,又说:“别这两天了,你今天不是已经在家了,下午没什麽事就带小雪过去吧,我等晚上看看,没什麽事的话,和你爸也去看看她老人家。”
“好。”谢灵点头。
贺蓉也不多留,中午还约了人,也没留下来吃饭,一边打电话一边走了。
她在电话里跟师傅说完再加一份一模一样的金锁以後,又给谢鸿飞打了电话,然後开门上车,坐进了由陈霞驾驶的宾利後座。
谢灵从目送贺蓉离开以後就坐在阳台的按摩椅上望着窗外发呆,一呆就是半个多小时,接到谢鸿飞的电话时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听你妈说,你要当妈妈了?”谢鸿飞的语气难得没那麽严肃。
谢灵愣了一下,笑开了怀:“对啊,妈妈跟您说的吧。”
谢鸿飞嗯了一声:“好事情,明天也给你批假,这两天你在家好好陪陪你媳妇,记得明晚带她回家吃饭。”
谢灵爽快答应:“好。”
挂上电话,谢灵又开始发呆。
*
纪雪一觉睡到过晌,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谢灵刚好在阿姨的指导下蒸好蛋羹,还没端出锅。
她关上火,看了眼时间,穿着围裙小心地去看卧室看纪雪,开门动作都放得极轻,生怕动作大一点会发出什麽了不得的响声,把还没睡饱的人儿吵醒。
房门打开的瞬间,纪雪已经站在床前了,身上穿着柔软的睡衣,睡眼惺忪,一看就是刚下床。
“醒啦?刚好,那洗把脸出去吃饭。”谢灵笑着敞开卧室的门。
纪雪看着谢灵身上的围裙怔了怔,视线上移,她看到谢灵的脸上喜气洋洋,哪里还有早上的阴郁。心中叹息一声,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她松了一口气,指着谢灵身上问:“你怎麽穿着围裙?”
纪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起床音,柔柔的,哑哑的,听起来跟小猫叫一样,挠在心上痒痒的,谢灵听得心里发甜,顺着她的手势低头看了眼,把指头上擦漏的水珠在围裙上抹了抹,笑道:“为了庆祝小生命的到来,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了顿饭。”
纪雪笑得更开心了:“那肯定很好吃。”
“总之应该不会难吃。”谢灵毫不谦虚地点了点头,跟她一起进卫生间,站在洗手台前拿起梳子,轻轻帮纪雪把脑後的长发梳开,松松绑了两道,不至于散开影响到纪雪接水洗脸。
纪雪擦干净脸,又打开面霜,刚挖出一块她的眼前画面就是一晃,一股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隐约的,她好像觉得自己先前用的不是这种颜色,但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擦好脸蛋,又挤了一堆护手霜抹在手背,然後抓过谢灵的手一起涂抹。
谢灵的手刚沾完水,是有点发干,便随着她的动作揉搓着,涂完还不忘抓住那只会画画的手帮她揉了揉指节。
纪雪随便谢灵捏来捏去,还不忘笑着捧场:“你真是太厉害了,还懂得手部按摩呢。”
谢灵这一次谦虚了,她摇摇头说:“不够,还得练,等你肚子大了,到时候全身浮肿,我得抽时间专门报个班,去好好学一学全身按摩是怎麽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