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那个……”
钱元力又来找吴妈了,还欲言又止。
“钱先生,你有什么活儿尽管吩咐,我这边抽空给你做就行了。”
吴氏帮钱元力做饭菜和浆洗衣服都是得到了春暖的同意的。
无他,春暖也想从钱元力身上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没有投入哪来回报呢?
让吴氏帮衬着他,他记挂着这份人情。
都说了,欠钱容易欠情难还。
她要走的就是糖衣炮弹的浸蚀,以后想要点什么信息也就容易了。
吴妈做事儿也利落,肖家原本就没多少事儿可做,她能一个人赚两份银了,这不是一举两得了吗。
“我的那件衣服破了,是你给我缝好的吗?”
“是,我洗的时候看到有点破了,揉搓的时候力道大了点,就破得更厉害了,晾干了就给你缝了一下,穿着还好吧?”
“好,很好,那个……”
这个钱先生怎么说话这么结巴啊?
以前也没这样啊。
“钱先生,还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的话她该去做饭了,都快晌午了呢。
“那个,我想买点布料回来你能帮我做两件新的衣服吗?”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唐突:“我可以给你付工钱的。”
“自然是可以的。”
谁和银子过不去啊?
她又不蠢。
吴氏自从和离后带着女儿在肖家当差,吃不愁穿不愁,连着女儿都有差事可做,也不用自己花银子养了,整个人都精神百倍,舒心得很,脾气也好得很了。
“那行,明天我就上街买了布料,你帮我做两件新的。”钱元力如释重负:“你是不知道,我都有整整一年没有穿过新衣服了,这些衣服确实旧了。”
吴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钱元力,这就是有钱人的日子吗?
一年没穿过新衣服就很委屈似的?
咱穷人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站补又三年,不也照旧过日子?
待这位钱先生将布匹扛回来让她做衣服的时候,吴氏才知道什么叫有钱人。
“钱先生,你这……做多少衣服啊?”
“不是快到冬天了吗,我来蜀地也没有多的行李,都没备上,所以都要做啊。”
做里衣的,做外衣的,做棉衣的,让布行的三个小二给扛了回来放在了肖家的院子里。
吴氏都看傻眼了。
自己这是要做他一个人的绣娘不成?
“我的时间不够啊,我还有差事要做呢?”
相对来说,吴氏更愿意保住肖家的这份差事,毕竟,这位是外来的客人,说走就走,她可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紧紧抱住肖家这棵大树才是真,更何况她的活契也是肖家的。
“不要紧,能做多少做多少。”钱元力很是大方:“对了,里衣做两件,外衣做一件,棉衣做一件即可,余下的布料你给你自己和你女儿做衣服吧。”
啥?
“就当抵工钱了,我就不单独给你付工钱了。”
吴氏默默的算了一下,觉得不吃亏。
又没有时间要求,这个差事还是可以做。
然后就费劲儿的将这些布匹棉花搬进了自己的屋子,准备利用晚上休息的时间给他做衣服。
钱元力的这一举动许氏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春暖回来的时候,她就小声的提醒春暖。
“我看那个钱先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春暖愣了一下,就笑了。
“大伯母,吴妈是签的活契,马上就三年期到了,她是自由身。”
吴氏是和离的人,还这么年轻,不可能守寡一辈子吧。
要是这个钱元力……哎呀,好像不太行,他都四五十岁的人了,比人家吴妈大了足足一倍呢,老牛吃嫩草,也不怕牙崩了。
晚饭后,春暖去了吴氏的屋子。
“二姑娘来了,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