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谢怀绪披着一身寒气回来。
他穿着红袍金线的飞鱼服,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手里捧着一盒又一盒的珠宝首饰、华美冬装。
见到我,他的步伐又快了几分,脸上还带了几分歉意。
“歌儿,这几日我奉皇命前往九华山寻找长生之道,所以才一连数日不曾归家,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和你说。”
说话间,他拿出一根雕工精美的银簪插入我的发间。
“这是西域进贡来的母贝银簪,京城独有一支,便是皇后公主都没有的。”
抬手间,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梅花香。
倏地,我想起三年前刚搬进千岁府时,谢怀绪带着我在院里种的那株梅树。
“歌儿,梅花香自苦寒来,我们就像这株梅树一样,熬过了从前的苦日子,往后便会越来越好的。”
整整三年,梅树才开花。
喜爱梅花的元昭公主也回来了。
当初我们一起亲手种的梅树,到底是寓意着“我们”,还是谢怀绪为了睹物思人,象征他和元昭?
我取下银簪,眼眶微微泛酸。
“如此珍贵,还是收起来为好。”
见我语气低落,谢怀绪紧张的握住我的手。
“歌儿是生气了吗?待我为圣上寻得长生不老药,我们二人也能同享长生之道,百岁千岁万岁永不分离。”
听着他宛若肺腑真言,我忍不住想问问他。
到底是忙于为圣上寻药,还是在元昭公主身上忙个不停?
可看着他衣襟下那隐隐的暧昧红痕,我便什么力气都没了,只扯了扯嘴角。
“大抵是天冷身子困乏,有些累了。”
我拂开他的手,转身去了寝房。
坐在梳妆台前,我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簪子,止不住发颤。
簪子上刻的,是朵朵梅花。
这,真的是谢怀绪真心送给我的独一份礼物吗?
还是,元昭不要才送我的?
我将银簪放至妆奁的最下层,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首饰,无一例外都带着梅花图案。
等我离开那日,这些都还给他。
就当物归原主吧。
刚准备休息,谢怀绪沐浴完也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