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略微颔首算作是打招呼,「有点事情要拜托你。」
见状,男人会意,回首招呼护士先行离开。护士临走是还贴心地带上门。
「这就是吸血鬼啊?」
男人饶有兴致地凑到赛德跟前,惊得後者倒退半步,却发觉自己背後就是冰冰凉的冷藏柜柜门。
自打男人在库房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赛德便浑身紧绷,宛若随时随刻一点就要炸毛的猫咪,他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一步,半敛下眼睑後圆溜溜的眼睛也变得锐利起来。
看起来充满攻击性,仿佛下一秒就会发动进攻。
也没想到一人一鬼见面会是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沈清越赶忙出来调节,「有话好好说。」
这简短的话没起作用,反倒是惹得赛德抬眼看向她,语气不太自然,就像是在质问,「这个人是谁?」
闻言,赶在沈清越说话前,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搭肩的动作是说不出的驾轻就熟,他浅笑起来,「我是季礼,是清越的发小,我们从出生开始就认识了,现在算算看。嗯……都快几十年了吧?」
「别说得好像已经步入中年了一样。」沈清越扫了季礼一眼,但还是由着他将手臂搭在自己肩头。
「在别人自我介绍以後你也应该介绍一下自己吧?」他补充道。
冷藏柜的柜门是半透明的,里头装着照明小灯散出冷调光芒,莹莹地落在赛德的侧脸,他银白色的睫毛微微颤抖,声音怎麽听都是不情不愿,「我叫赛德,是吸血鬼。」
「那标记的事情也是真的咯?」
早在昨天晚上沈清越就把这件事和自己的发小季礼说了一遍,後者本来还不相信,今天一见才算是勉强相信。且不说吸血鬼的真实存在对他的认知进行颠覆性改变,光是自己的发小标记了一只吸血鬼这件事就听起来很匪夷所思。
「我本来还以为你在胡扯。」他压低声音在沈清越耳边小声地说。
这窃窃私语对听觉灵敏的吸血鬼来说实际上和那张扩音器在面前大声叭叭叭没什麽区别。
一想到自己是有求於人,赛德也只得耐住性子,却还是忍不住瞥了季礼好几眼。
估计是就连季礼都察觉到赛德的不悦,他开始转移话题,「就过来拿一些血袋是麽?」
说话间,季礼已经转身准备打开冷藏柜,又从另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保温箱,血液保存时间不长,小巧的保温箱里放下几袋就已经足够。
看起来以後是要时不时来医院补一次货。
已经饥肠辘辘的赛德拆开一袋後喝起来,清冷的库房里一时间只剩下他细微的吞咽声。
季礼双手环起,似是漫不经意地说:「林昂好像要结婚了,他有给你发消息吗?」
「没,我已经把他拉黑了。」此时沈清越的手机响起,点开一看全是工作上的消息,她顺势低头装作看消息。
「噢。」他说,「那样也好,免得随份子钱了。」
她在屏幕上滑动的手指微妙地僵住,双唇紧抿後唇线绷成一条直线。
在沈清越的前半生里每一寸的记忆里都被烙下林昂的痕迹,人生的第一次心动只是为了他,无论是小学时一起分享零食,还是初中时他踩着自行车每天早晨准时出现在她家门口,又带着她一起上学,亦或是高中那个闷热的夏天里将两人的关系明朗为恋人。
沈清越後来回忆起来也会觉得这就是寻常的故事,因为就连两人最後分开的原因都那麽寻常,无非是金钱压力工作压力外加之异地等等。
总而言之,沈清越如果说已经完全忘记林昂那绝对是在撒谎,可她似乎又只有通过撒谎才能将自己同那段回忆割裂开来。
「可以走了吗?」赛德舔了舔唇角残馀的血珠。
「嗯,走吧。」
沈清越把手机放回兜里,在和季礼告别後离去。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八点,想到家里还有些剩下的存货,她也就打消了去超市购买物资的念头。赛德提着保温箱,紧跟在她身边,欲言又止,好几次看了她好几眼又收回目光。
动作明显得她最後自己主动发问:「你是有什麽要说的吗?」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谁?」她已经预料到了答案。
「就是那个白大褂说的……」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弱下去,瓮声瓮气地,「叫林昂对吧?」
通往地铁站的路上一路绿灯。
她回答得很含糊,甚至没有偏头看向他的眼睛,只是很简短地「嗯」了一声。
「已经是过去时了,倒也不用再提了。」说话时,她面上难得地流露出几分疲惫的神色,「当成陌生人就可以了。」
她在说谎,身为吸血鬼的他清晰地听到了,在提及林昂那一刻她错乱的心跳声。
他只是莫名地……有些不甘心而已。
第7章咬七口
饶是沈清越没有赛德那般能读心的能力,光是看他明显耷拉下来的眼角都能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宛若只心情低落的猫猫,还是油光水滑的银发猫猫。
直接问是估摸着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才短短几天的相处,她算是把对方的性格摸清楚了,不仅样子像猫咪,性子还和猫一样,在某些方面傲的不行。
真有点麻烦,哄人是个技术活,哄鬼也是,沈清越默不作声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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