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白天已见识过,路杳还是对温柔学长突然间的离奇转变感到难以接受。
他愣了两秒,意识到危险时已经迟了。
学长压上来,将他压在树干上不得动弹,平日里还算端正的五官横七竖八拧在一起,癫狂无比,狰狞万分。
「杳杳丶杳杳,你这个坏东西。」
学长疯癫呓语,「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嗯?结果你是怎麽回报我的?每天在我脑子里晃,勾引我,害我整日集中不了精神,研究停滞不前?」
路杳缩着脖子,嫌恶地远离:「又丶又不是我让你想的,脑子长在你头上,我管得了吗?」
学长一怔,倏然大笑:「哈丶哈哈哈。你说的对,你说得对,杳杳。」他红了眼,颠三倒四,「所以也让我碰碰你吧,杳杳。教授能碰,野男人能碰,没道理我碰不得。哈,我看你就是缺男人。」
他满脑子肮脏思想。
「我难道不好吗?就算比不过那个野男人,也比教授那臭老头强吧?杳杳,快让我碰碰你。」
这个素日温和待人的男子,此刻像是害了病的疯狗,佝偻着身子,两眼放光,口水将嘴唇舔得晶亮。
他看上去快要被浴火烧成灰烬了。
「杳杳丶杳杳,你真是选了个好地方,这里没人,我们可以尽情……快丶快让我摸摸你……让我试试你的小腰肉滑不滑。」
「滚丶滚开。」路杳凶。
学长嘿嘿直笑,抬手给就给自己两巴掌:
「杳杳,白天是我不对,我道歉丶我道歉。我那是听说你和野男人混一起,实在太生气了。杳杳,你原谅我吧,嗯?你和哥好,哥以後天天给你抄作业。」
他乱七八糟什麽承诺都给:「不但给你抄作业,还帮你写论文,你听哥的丶听哥的啊……」
路杳气得直哭:「滚,我才不抄你作业。」
他真搞不懂究竟是怎麽了——
课题组的人先前全都装得人模狗样,今儿却集体原形毕露丶不留情面地给他羞辱了一顿,晚上却又跟踪他,说想和他好。
前後矛盾,他们是在耍狗吗?
「不抄也得抄。」学长发了狠,也懒得说话了,撅着嘴就往路杳脸上亲,「你给我抄抄,我再给你抄抄,很公平……」
路杳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惊慌失措地躲。
他纤瘦的小身板哪可能挡住邪恶肌肉男强悍进攻?眼看邪恶肌肉男就要得逞,猖獗的大嘴即将触到他的面颊……
「咚」的一声闷响。
学长俶尔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发条转到尽头的机关小人,片刻後,他两眼一翻,斜斜摔倒在地上。
凶器是一根坚硬的大木棍。
而行凶者……
是天台剖心脏的癫公。
路杳一句「谢谢」噎在嘴边,瞧见癫公同样不太正常的神情,顿时心脏一提,不知该是喜是忧。
……还是道一声谢,快点回宿舍吧。
至於癫公为什麽出现在这里,还是假装不感兴趣,不要问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