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白虎口一片猩红,由此可以看得出来人用力之大。
燕岚无语这碰瓷的手段,他就是听见这边有说话声,太吵了,吵的他头疼,就挑开窗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品种麻雀,结果谁能想到,一把无比锋利的短刀直接怼过来,他要不反抗,那刀削的怕就是他脑袋了!
他是想死,但怕疼,刀刺进肉里,想想都疼。
甩甩脑袋,把如此可怕的想法甩出去,脸色还有些惨白。
顾宁脸色也有些不太好,“太子殿下,无论如何,是您偷窥在先,顾潆才以为是贼人出手。”
晏白猛的抬头看向顾宁,顾宁犹为知礼节,自从顾夫人死后,更是长姐为母,带着两个不省心的弟妹,撑起半个家。
她不仅有当家主母的气势,更是古代典型的大家闺秀教养,思想也同古代女子一样无二,顶多是多了份对弟妹的私心,也正是因为她遵守礼节,纪家才同意她进门,但即便如此,纪家还是让她尽量隔绝与相府的人来往,毕竟,已为他人妇。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为了晏白,竟然出言责当朝太子,还用了“偷窥”二字。
晏白眼眶红了红,看着顾宁,顾宁冲她摇摇头,于是晏白咬紧嘴唇,硬是没让在眼圈打转的泪落下来。
“说什么偷窥,难听死了,搞得孤好像多猥琐似的,还不是你们太吵,跟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燕岚掏了掏耳朵。
他还要继续说,晏白直接扑了过去,“呜呜呜,不许你这么说我姐姐!”
晏白一边哭,一边使劲掐燕岚的腰窝子。
京城最出名的两个“娇贵花”,第一次见面就是大打出手。
燕岚也不是个肯委屈的人,两个人顿时撕打在一团,扯头,拽头饰,掐腰窝子……
“快把两个人拉开!”还是顾宁率先反应过来,怒拍一下桌子。
林姮只觉得自己的完了。
……
顾相得知宝贝女儿被打了,一听缘由,不由得怒火中烧。
“真的是没天理了!他偷窥我女儿还有理!天子犯法也应同庶民同罪!”
“在在这身子怎么撑得住啊。”
听着晏白哭的稀里哗啦,顾相心里痛的难受,顾宥也心疼,自责不已,怪自己今日没有同行,让人调戏了长姐和小妹。
“二公子,天太晚了,太医说二小姐没事了,只是皮外伤,您……”
“够了。”顾宥实在没忍住冷了脸,不由得嗤笑:“皮外伤?呵,我小妹连蹭快皮都要哭个三天,如今这番模样回来,定是受了不少罪,你还说她没事?”顾宥深呼吸一口气,“也对,在在她毕竟只是我的小妹。”
“太子他欺人太甚……”最后几个字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秦文息第一次见这样的顾宥,不由得愣了一下,看向晏白的房间,抿了抿唇,没再继续说什么了。
顾相连夜进的宫,要为女儿讨回公道,结果被拦在宫门口。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仿佛一瞬间老了,在看见伯远候府的马车,他就明白了。
皇帝是看不惯他了。
他如今只想儿女平安,以慰亡妻在天之灵。
咬了咬牙,顾相上了马车去了伯远候府,趁伯远候在宫里,他先来斥责一番纪斐扬,护住顾宁。
顾相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子时了,晏白哭累了,已经睡过去了。
“父亲。”顾宥似乎也一夜真正长大,他也想明白了。
“放心,无论如何,你小妹我们都必须护住。”顾相拍了拍顾宥的肩膀,“父亲在这个位置上坐的太久了,太多人看不惯了,如若不是放心不下宁儿,为父早就辞官回乡了。”
“江南水乡最宜养人,在在肯定喜欢。”
“父亲……”
“好了,别说什么了,为父累了。”顾相摆了摆手,又看了看晏白,“小脸都哭花了,真是个小花猫。”
“还记得在在小时候,经常站在大门口等我下朝,好要糖。那时候,我每次从宫里出来都会先去街上逛逛,看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可以带回去哄她开心。有时候还骗她,说没有带亦或忘了,她一言不合就哭。”
“怎么一转眼小花猫就长这么大了。”
顾相的声音哽咽起来,又笑起来,给晏白理了理被子,“可还是个小哭包。”
说完这句话,顾相就起身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