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他算什麽?
他其实并不在意这种小事的,真的不在乎。谁会在乎一个人整整二十五个时辰零三刻,和自己没有说超过十句话。
十句!
这暧昧期的青涩心理自己肯定是不会有的。他凭什麽要关心这些,关注萧元永窝不窝囊?
这世上除了他赵怀安自己还有谁是需要如此费心的吗?
没有。
他根本不在乎!
“说完就滚。”
锦衣鎏金常服掀起放下,那人长腿一搭,转着手上的玉扳指。一脸玩味地睨着他。
“?”
赵子恒看着他这副样子直皱起眉,只觉得很丑。
“你坐好了。”
话音刚落就顺手拉住对方斜撑柱身子的手腕。
过分熟拈和亲昵了。
後者眯了眯锐利的寒眸,此时也没把“不准和赵子恒的谈话超过三句”的警告当一回事。
佯装无意问,“你算我什麽人?”
“管天管地管得着我翘腿听曲儿点美人?”
萧陵——这个姓,这个名的真正拥有者,十年武官,封过狼居胥山丶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之武无双,文尚可的——现骠骑大将军。
奉诏入京述职,千里单骑七日赶到皇城的真狠人。
接风洗尘不到半日便坐上了诸事繁杂的宰相高位以及,
等日落时刻丶昏晓不分丶天地一线的时候,
接受两位国家最高领导人的“高堂”跪拜礼。
萧陵:感觉之前那些年白干了呢。
有这种一步登天的事,下次跑死他的宝马良驹时,绝对少骂三句话。
当时,一只座山雕卡脖子要断气模样,本想用黄沙就地埋了。
翅翼十几米的雕偏死死抓着自己的臂膀不放。
死也要死自己面前的悲壮感染到他了。
手摆在猛禽前,意外的一封笼中信吐出来——
“哥,回来当我妹妹吧。”
埋藏在脑海里许久的字迹拂去了尘土,再见到时,发现原来自己早已想念了千万遍。
字一如既往的丑,他想。
大漠残阳如血,雕断了最後一口气,是有来无回的信。
做了最高的机密保护。
当准予入京的诏书入手,他就带着遥远的记忆,回来了。
“同僚,挚友,或是其他要长久相伴的关系”
长相俊美到有攻击性的人儿神色晦暗了一瞬,之後又陈述事实般,
“我们可都——是——”
哈,高段位。萧宁那个傻子从小脑子就缺根弦的,还不得被人家吃得死死的。
“呦,看不出呢?竟有如此亲密麽?”
手腕相抵,它的主人表面都云淡风轻。
其中传出的力量之大只能从皮下渐渐绷紧的青筋那儿窥见一二。
出乎意料的阻力让两人都愣了下,随後男人的胜负心如野草般疯长起来。
“看不出啊你”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子,能扛住他那麽久。
“…你…也还行。”
赵子恒神色变也未变,嘴角甚至是上扬的,笑得如勾引世人的魅魔。
碍于两人的身份过于高,本来衆人是不敢瞧他们的笑话的,万一看到什麽不该看的听到什麽不该听的,锒铛入狱都没地申冤去。
但是两人气场又实在和蔼可亲,加之大喜之日,空气里都是放松愉悦的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