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意义上,另一半对她最大的助力就是管家。
长风一边嗤之以鼻,一边又撇着嘴兢兢业业许多年。
她哪里懂,靠近她的每一种可能,自己都会饮鸩止渴般去做。
肤色冷白,唇色似血的男人嘴角扬起极其嘲讽的弧度,“你就这麽想和那个人一起双宿双飞吗?嗯?”
萧宁终于擡起眼,瞪他。
“你从来不会这样说我的,你知道我都对外人怎麽说你吗?你心胸开阔,不会总局限于情情爱爱……”
冷白的皮肤逐渐变粉,呼吸都不顺畅了。
去他的心胸开阔。
她要是真有半点心挂在自己身上就不会说出这几个字来。
“哈”
“大人知道孤男寡女,秉烛夜谈,共处一室”,欺身上前,
“会发生什麽吗?”
萧宁前几日在这方面吃过赵子恒的大亏,此刻手背掩唇,话语模糊,“忙到现在大人我还没漱沐过呢”
“不嫌弃你”
好一个侠气开阔。
“你没当上总管也有一个原因,没有谄媚,不会弯腰下跪”
用得着他来说这话了。
萧宁没品出来对方的这股醋味,只是觉得男人联想能力是真的丰富,而且总能从剑拔弩张的状态无缝衔接到这种事情上来。
白净的手趁其不意抽了下那张任职文赦,没想到看似虚掩着的手一直用了力气。
两人显然都没想到对方是这种反应。对上视线时,难言的悲伤弥散开来。
一个没想到把锁链解了,被栓住的人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平稳的让她把锁链抓牢。
另一个也没想到,自己身体与灵魂的主人在知道自己不会走的情况下,第二次赶自己走。
“大人”
“昂”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萧宁沉默了。长风指的办法就是杀人,新婚夜杀新郎,刑场杀判官,诏狱杀狱卒,黄金台上,杀……刺陛下。
她没有办法,只能沉默。
如果说这十几年来她坚持的是什麽,左右不过这一套规则。
现在让她跳出来,她做不到。
一位蕃国的哲人被公投出去决定死亡,狱门都打开了,哲人偏偏半步都不踏出他的故土。
尽管故土让他去死。
“好,我知道了。”
话音干脆,像庖厨做的麦脆饼,咬开前麦香并不突出,待整块吞咽,苦涩自知。
长指曲起,放开了那纸调令。
萧宁就像之前无数次盖章签宰相印铃,不多几息便已了却事毕。
麦酒里面浮着大片大片的烤麦饼,气泡从澄亮的底部飘浮于顶,受不了空气压力爆开,瞬间麦香散得满室都是。
“喝几杯吗?”
“……”长风欲言又止,“我早就想说你了……”
望着那印着天边星光的眸子,末了话又转了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