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声音都懒懒,差摇把蒲扇,和一副叶子牌。
但有把香瓜子。
“咳咳”
萧宁来到两人面前,刻意发出动静来。
少女注意到她的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从八十岁老人般的安详瞬间变得年轻活力。
“你来了啊”
怯怯地,却又十分大胆的再次省去敬称。
“本相何时说要应你的约”。
萧宁还记着这个人趁她醉酒调戏自己的恨。
话音清俊疏离。
客栈老板视线在她们两人之间来回跳着。
一位清贵温澈,一位含羞带怯。
不多时就明白过来。目光又移到无限好的夕阳上,塞了把瓜子。
“小女子我又什麽时候和您定了约?”
萧宁被她噎住了。只得眼神不屑上下扫了婉姑娘一眼,然後甩袖离开。
“你有。”淡淡的
“你有。”稍有些急的。
接着婉姑娘揽过萧宁的右手,极力装作自然而然。就是要告诉萧宁——这在江南,很正常。
客栈老板看着两人从客栈一层大厅一步一步,快步踱出。
门框住了她们和正好落到她们面前的一整个夕阳。
左边的人把手慢慢抽出一点,右边的人就往上抓得越紧。
人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人声越来越远。
“首先,撒开本相的手。其次,带上你的帷帽”
“首先,不撒。其次,我觉得爬山用不到帷帽。”
“你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陆昭熙这几日睡得并不算好。
他觉得临安太守简直就废了,捞不起来。
实质性的策划刺杀的证据没找到,他买官贩爵丶倒卖国土的事就已经能让他把牢底坐穿了。
真像一丛易燃的蒲草,一点火星就燎了原。
他攒了对抗萧元永的局需要银钱投入,但勋贵中的温和派觉得自己这麽做简直是在把银元扔着打水漂玩。
那他又能怎麽办呢,喂饭的才是主人,他需要把这简单到显得粗俗的道理扔他们脑门上麽。
好脾气如他,这几天也是摔了十几本奏折。
柔嘉公主算是勋贵当中的激进派了。起初右相离京时,她就迫不及待地绑架他。
好让朝堂是她一家的代言人。
他真的是倦了。
银钱方面也是“一分不多馀,处处都拮据”的。
本来以为斗完宦官,扳倒外戚是他这几年最耀眼的政绩。
现在他不这麽觉得了。
他什麽时候把这些个零零总总的勋贵统一成一个脑袋才是他最大的成就。
他摩挲了自己的暖玉扳指。
刻意不去想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