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杀手能做到如此地步,不用细想就是把脑袋别在腰间的高级死士。武功个个高强,万里挑一。
死士们反应过来後具是重新反扑上来。失去剑的长风,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果说用剑的是谦谦公子,招招致命却并不咄咄逼人。
那丢下剑的他脸上挂着血的罗刹,本就快到让人看不清的剑式已经让他们损伤大半,现在的轻功心法才是恐怖如斯。
高手内力都是很不错的,与五花八门的武器相较而言,这是入武这一行的基本。也就是说,同一层级高手在这方面相差无几。
但是没了剑,本应该处于劣势,被捅穿的长风,面对着几十人的包围,每一步都是武功美学,地面的枯叶为其当做注脚。
抓住黑衣人拿着刀冲过来的手,借力顺势将其甩向另一人,再扭断一名杀手的手腕後,夺过了把刀。
季贺年从萧宁刚刚的惊险中缓过神来,感觉到她抓住自己的手左闪右躲,仿佛还在云端未落到实地。
他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大人,您会武功?”
萧宁勉力配合着长风,不让他们俩陷入险地。听到季贺年的话还有空回他,
“也不看看我父亲是谁”
他被阳光晃了晃眼睛,没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只知道她此刻应该是笑得肆意张扬,又……欠教训。异样的感觉霸道的不容分说地的冲进向来玩世不恭的心里。他脑子空白到只剩下萧宁周边落下的竹叶。
这是一种怎麽样的感觉呢?怎麽就想也不想地为她挡刀呢?
自己怎麽……会这样呢?
他怎麽会救自己这样的人呢
……
脑子里的空白是一点不少,疑问确实扎根在心里。
显得他更难带了。
“妈的,你在想什麽,有刀都一动不动的!”萧宁拳脚功夫和真正的高手比还是差远了,再加上一个季贺年这样的石头般杵着的人,身体负荷已经到顶了。真是恨铁不成钢,平日里很机灵的小夥子,怎麽关键时刻那麽痴傻呢?
季贺年突然被萧宁一个借力,顺势踹翻了一个举着刀的魁梧杀手,长风很快补了刀,黑红色的血从倒地的杀手嘴角留下。
最後一个。
血流到萧宁的脚边,不可避免的把皂靴染得黑红一片。
尸首横满地。竹叶停止最後的翻动,晃悠悠地落在血泊里。
“今年的竹子应该能长得很好了。”体力透支,她扔下夺过来的刀,
还好,没有丢官家人的脸面。
面向翠绿的竹林,火红的阳光印在眼里。
真的是比点灯熬油三个夜晚看公文还累啊。想到这,她偏过头,向长风那边玩笑似地说,
“长风,我突然懂了,你练剑是不是也很累……”
“诶……”她惊呼一声,
落入一个怀抱中,也不算温暖,但足够温柔。
他的胸膛很烫,里面的一颗心猛烈地跳动着。他的下巴抵在自己的头上,气息不稳,甚至乱七八糟。
仔细辨别,还是微微颤抖的。
萧宁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本能的感受到一种沉郁和悲伤。
“长风,你好像很难过。”
抱着他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後很轻的摇了下头。
“行啦,我不是好好的吗?”她很轻易地从长风怀里挣脱,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诺,前前後後,都没事呢”
原本放在她腰间的手还未放下,他哑声道,“大人很棒。”
怀里空落落的,如同他极度不安的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