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急,是在躲什麽吗?
为什麽执意走这一趟?
有什麽线就将要连一起了,好像都在指向某个目的。
他几乎肯定,那家夥对其他三公九卿的事务都交待好了,唯独自己——是压根没放在心上。
呵,就瑾瑜还总说他掉进权力的局里出不来,他看他萧元永才是这样的吧!
真的一点亏都不能吃。
陆昭熙握着笔的手稍用了力,本来极好的一副书法作品,“平心静气”的“气”字结尾时冲出了纸面,他站着看了那个出格的笔画,许久没有进气。
他简直烦得呼吸都不畅,要说他烦什麽,那也是说不出来的。
要说萧元永之前也是这般掌控欲强吗,这般斤斤计较,这般小心肠?
答案毋庸置疑是肯定的。只是他现在还是这样,没变。
那麽多年都没变,现在还是这副讨厌的样子。
……他只是烦他的这副模样罢了。
十一在一旁研着墨,看不懂眼色的冒出了句,“大人,圣上昨日定下的宴席时辰就快近了”。他眼神瞟了瞟门外的马车一眼。
咱们不准备准备吗。
“主人公都走了,我为什麽还要去”
“可是昨日圣上不是说的寻常相聚吗?要了解了解臣下的生活……”
顶着陆昭熙的眼风,就算是十一这个心眼比别人少几个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後手在嘴上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不说了。
拿着狼毫笔的手上青筋暴起,骨节分明的手不动了。
但是陆昭熙的面上什麽神情都没有,一副平静到无事发生的样子。
甚至眼眸里还有笑意,十一看着大人的样子有点毛骨悚然,也不敢再随意插话了,低下了头。
王阂是在他喂金鱼的时候来的。
“烦王侍官来一趟了。”
“陆某当然出席了,总不能让陛下没人看吧”他还有心情打个笑话。
王阂陪着笑了笑,就匆匆赶回景帝那儿了。
王阂感觉他今日很难做,这两位主儿都有种似笑非笑的森凉古怪,让人想多添件衣服。
宫墙内。
“今日,朕养的牡丹花开得正好,邀各位爱卿赏赏”王阂看到景帝示意自己。
“咱家这就下去瞧瞧”王阂用宽大的袖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躬着身在多道视线中退下摧花去了。
“你们都干什麽吃的,圣上要的牡丹花呢,干活这麽不麻利,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内庭里环绕着王阂尖细的长音。
“王公公,花是开得好了,但是……”
又是什麽?花不好还能有人不好吗?
今天圣上近旁真是不好待的,他王阂都好好的,花能有什麽事!
他拧着眉看着回话的宫人。
另一位宫人搭腔,
“昨天的暴雨下到晚上才稍停,虽然有挡雨的,但是情况还是不好,许多花瓣都落了……”
王阂拨开她们,看到了情况确实不太好的娇弱牡丹,落了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