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果戈里面上挂着全然看不出悲伤的灿烂笑容,双手叉腰,像马戏团的魔术师在说供人取乐的脱口秀:“我出生在西伯利亚的贫民区,之前是教堂在养,拥有异能之后为当地黒帮做事,换取口粮。”
优秀的异能和灵活的头脑让他在同类人艰难喘息时,拥有站在楼顶眺望远方的自由。
他看见了飞鸟。
张开洁白的翅膀,不受任何拘束,翱翔在天宇。
“那个时候我就想,如何才能成为这样自由的飞鸟呢?”
“……然后被你抓来变魔术吗?”
果戈里气的跺脚:“比喻,我这也是比喻!”
“对不起,科利亚。”戚月白捂住嘴,眨眨眼表示继续。
为了达成目的,果戈里做了很多尝试,但都收效不大。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仍被世俗的牢笼束缚,负罪感让他难以下定真正的决心。
“所以要先迷失自我呀!”白发青年眼睛很亮,指着太阳穴:“我要先走出头盖骨这个地狱,才能见到真正的自由。”
那么,情感、道德、伦理、法律,世界给予他与生俱来的一切真理道义,都要打碎。
他要毁掉自己。
考两天研就老实了。
戚月白张嘴咬住袖子,安静倾听。
后来果戈里遇到了一名青年,他一眼看穿他的内心,他说——
「太出色了,你是在抵抗神明,在为迷失自我而战斗吧」
“费奥多尔?”戚月白对这个名字不陌生,也能对得上号,正是推动横滨乱象的那家伙,他还见过,第一印象就不怎么样,现在更不怎么样了:“死屋之鼠的首领,也是他介绍你来找我的吧。”
“对!”果戈里点头:“陀思是我人生焕然一新的开启者,是世上唯一能理解我的人,我的挚友!”
戚月白扯扯嘴角:“哦。”
他咋素质那么高,当时没攮死那家伙。
果戈里见势不妙及时刹车,拍着胸脯保证。
“当然,我已经拒绝协助陀思了!”
那时候,他还很讨厌戚月白这样的人。
典型的被困在笼中的鸟,终身意识不到自己其实并不自由,幸福愚昧的死去。
直到‘书’的出现,揭露出真相。
他哪是什么幸福的鸟儿啊,他是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接近神明的压迫和束缚的殉道者。
“其实我一开始对月白君的情感是嫉妒和憎恨,因为作为同样知道自由虚假的人,我在崩溃,月白君却毫不在乎。”
后来是那句蠢的可笑的‘你是在自救吧,科利亚’的话耽搁了杀意,但也引发了更多的好奇。
凭什么,为什么,怎么做到的。
可不可以,也救救我?
有了引头的火苗,后来的渐渐被吸引,一发不可收拾到决心跟随,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谢谢你答应爱我,月白君。”白发青年郑重:“我会依照你的意愿开启新生。”
无需迷失自我,也能拥有未来。
戚月白被说的站立难安,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感觉有一股电流在脑海中炸成花火大会:“哪……哪有这么夸张,如果不是你,我也没法保留现在的自己,是我要谢谢你才对,科利亚!”
等一下——真的站不住了?
戚月白眼睁睁看着脚下原本平整的楼板裂开一条大缝。
打的这么激烈啊?
“不要管他们。”果戈里不满把他脑袋转回来:“我还没说完呢。”
戚月白回神:“……那你继续。”
塌吧,反正也弄不死他俩。
“我之前说,陀思的计划和月白君的存在是完全矛盾的,是因为陀思的计划是——创造一个没有异能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