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
“姓氏呢?”
白色马自达后座传来另一个玩世不恭的男声,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戴着墨镜的卷发青年的脸。
戚月白顺声看过去,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倒不是因为后面的那个警察他曾见过——正是游乐场那晚正视工藤新一话的那位青年警官,而是他头上血淋淋的鲜红倒计时。
四年零六月十五天五时三十七分,秒数还在迅速下降。
他有死神之眼了?
琉克呢?
掐了大腿一把,用了两秒梳理清自己不是陷入了什么奇怪的游戏世界后,戚月白有点怀疑人生。
“那个,今夕是何年?”
“嗯?”用手机联络同事来将面包车拖走的萩原千速一愣。
戚月白重复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今年是哪一年?”
萩原研二替姐姐回答了年份,随后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穿着奇怪的少年。
那件唐装布料明显不错,脖子上和手腕间的文玩品相也不低,而且对方的长相气质,举手投足中带着的书卷气也至少是中产之家才能培育出来的。
这样的少年,怎么会开着那么破的车跑出来?
是七年前没错。
戚月白木着脸问松田阵平:“你家里有双胞胎兄弟吗。”
松田阵平:?
虽然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没有。”
“那你家有什么祖传的复活手段吗,比如一张白纸什么的。”
“听起来很有趣,但是很可惜,也没有。”
戚月白陷入沉思。
那么一个在四年后就会死的人,他为什么在七年后能见到?
难道是欺诈,外表是很可怕的血色性命倒计时,实际上却是结婚年龄什么的……不。
他想起果戈里那个电话,信誓旦旦说三年前他本人出现在了米花中央医院。
以及那句——如果一切都是既定的命运。
难道说,他在那本‘书’上写下复活,却出现在七年前,其实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谁定的?
“你认识松田?”萩原千速走到他身前,抬手摸摸少年额头:“没有发烧啊。”
她微微眯眼:“难道说想装疯逃过检查吗?”
戚月白调整好情绪,摆出一副被揭露的心虚样子,用咒力调动藏在兜里的飞刀,对准自己,扎下去。
“对不起,无证驾驶是我的错,但是我没有家人,也没有钱可以交罚款,所以才这样……”
他抬头露出那张乖巧无害的脸,眸光湿润,竟然是哭了。
少年眼泪流的凶,顺着脸颊滑到脖颈,但抿着唇一声不吭,偶尔轻声抽噎,双手被黑沉的手铐禁锢在身前,好不可怜。
竟然是孤儿!
在场的三个大人面面相觑。
松田阵平率先拉开车门下车,居高临下,面色不渝。
“小鬼,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家人可不是用来开玩笑的。”
戚月白疼啊,因此说话都不用装,柔弱的不行。
因为怕血腥味露馅,他迅速用反转术式治了表皮的伤,但因为咒力不足,内里的肉还是碎的。
“我才没开玩笑!”
松田阵平皱眉:“那这辆车是怎么来的。”
“在路边捡到的。”戚月白转头指向后方:“就那个厂区。”
说起来真是流年不利,他还没开出二里地呢就让交警蹲了。
还遭这罪。
“捡到的?”
“嗯,过了很久都没人来,车门开着,钥匙也在上面。”戚月白郑重点头:“我准备开去警局的。”
松田阵平嗤笑:“为什么不报警。”
戚月白和他据理力争:“我没有手机!”
为了显的自己可信,他还别扭的侧身把两边口袋扯出来给他们看,里面只有三万元和一个拇指大小的糖果瓶,看起来是全部家当,还有一张看起来皱巴巴的白色便签纸,上面并没有能看见的字。
甚至另一边口袋下面有个破洞,像被什么利器割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