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郡主又让人给叶妜深穿斗篷,别着凉。
宫循雾其实有自己的私心,叶妜深这些日子都没歇息好,这会儿去歇息一定是四五个时辰的长觉,睡下了就不能叫醒他。
在这里郡主定会时常来看,说不定还要坐在他床头不离开,那他就不好与叶妜深同床共枕了。
所以要让叶妜深回自己院里住,他一会儿好过去一起。
“我扶你。”宫循雾接过侍从拿来的斗篷帮叶妜深穿,叶妜深脸微微有点红,蹙眉对他低声说:“你不要这样。”
宫循雾置若罔闻:“你别冻着。”
叶妜深很轻的叹息一声,宫循雾同时也在心里叹息,想要让叶妜深不再防备自己,显然不是件容易事。
宫循雾就当着众人的面搀扶着叶妜深出门,没有与众人告别的意思,更没有请示郡主方不方便,总之他跟在叶妜深身边就好像理所当然。
郡主忍不住要开口说什么,但旁边的叶侯拉了她一下,对他摇了摇头。
郡主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夫君,以至于错过了阻止的机会,回过头时宫循雾已经与叶妜深走远了。
叶元深叹息:“父亲母亲,容儿子说句话,觊觎小妜的人不在少数,被五皇子掳走幽禁也是刚发生的事,相比之下祁王至少为了小妜能豁出去,与其咱们提心吊胆的守着小妜,不如给祁王一个守护小妜的机会,至少别人会忌惮祁王。”
叶凌深深呼一口气,上前一步低声说:“是儿子无用。”意思是不反对宫循雾留下。
郡主无话可说,但她不能接受祁王这个人,在她的预想中,叶妜深该与一个知冷知热温柔小意的人在一起,最好家世没有他们家高。
叶侯此时表现的很游离,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叶妜深回到自己床上心里有妥帖的感觉,他一个人洗了澡,穿上寝衣出来后宫循雾殷勤的去给他擦头发。
叶妜深把自己的头发拢到前面不给他擦,僵持了一会叹息一声:“你也去洗吧。”
宫循雾说了声好,洗好出来的时候叶妜深已经睡下了,头发垂在床头还在滴水。
宫循雾动作很轻的把他抱起来放在腿上,一手托着他的脑袋,一手帮他擦头发,擦到半干的时候将人放下盖好锦被。
虽然没能带走叶妜深,但抱着叶妜深而眠就让他很知足了。
翌日一早沙鸥来告诉宫循雾,皇上已经决定了让谁领兵出征,草拟的单子上圈出来的有一大半都是贵妃娘家人,太子的表亲。
到时候击退敌人立下军功,嘉赏时难免要对太子网开一面,这是宫循雾所不能容忍的。
皇上即便真准他领兵出征,他也不会同意。他现在已经不在乎军功,若大祇真无可用之材他自然义不容辞。
但如今大祇兵力强盛,谁去都很难打输,他要留下守着叶妜深,以免无耻之徒对叶妜深做坏事。
宫循雾只穿着中衣在堂屋里,他沉默了一会儿:“去墨家看看人回来了没有。”
“墨公子正在查…”沙鸥还没说完卧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不过也不需要说完,贵妃的人去芒洲,对宫循雾来说不是好事,当务之急也没有办法将人都换掉,因为皇上最近对他的意见很大。
叶妜深走出来,寝衣松松垮垮的露出他半边肩膀,他感觉到冷了才用手调整了一下。
宫循雾连忙回头照看他:“怎么出来了?外面冷,你先回去躺着,我很快就进来。”
叶妜深没动,问他:“是发生什么了吗?”
沙鸥猛地回过头,他快步走向门边,停顿了片刻推开了门,叶侯正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外,因为措不及防的与屋里的人目光相对,他瞪大了眼睛。
宫循雾和叶妜深对视了一眼,叶妜深有些疑惑,宫循雾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很平静风问道:“叶侯可有事?”
叶侯沉默了很久,他脸上的纠结神色从昨天起就很明显。
时间久到宫循雾不得不再次催促叶妜深回去,叶侯也朝他看过来,他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像是说话对他来说变成了很艰难的事。
宫循雾已经取了斗篷给叶妜深披上。
叶侯终于开口:“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宫循雾刚把叶妜深扶到榻上围上厚锦被,他顺手把汤婆子也放进被里,确保叶妜深很保暖后,才转过身对叶侯说:“沙鸥是我的心腹,此处没有外人。”
叶侯看了眼叶妜深,叶妜深也在犹豫自己是不是该回避,但他刚一动就被宫循雾按住了。
于是叶侯开口道:“微臣要说的事有关大皇子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