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打死他们!!”
“食人血肉的家夥!!”
起哄声如潮水般一浪接着一浪,仍不泄愤的百姓抓起手里的臭鸡蛋就往囚车上扔!
不过一瞬,菜叶子丶臭鸡蛋就丢了满车,黏在囚衣上狼狈不堪。
紧随着囚车移动,人潮也跟着挪,好似要一路挪到刑场,等到他们砍头才算完。
玉霖他们也顺着人群下了楼,走到了酒楼门口。
如今百姓们激动又不可控制,场面一片混乱,喧闹不已。玉霖诧异地问她:“若小姐,你也跟去麽?”
若君瑶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家中産业被柳家明里暗里击垮了不少,不看到他们掉脑袋,我咽不下这口气。”
若白羽笑着对他说:“家中産业都是她在管,平日里受了柳家不少气,能消消气也算好。”
人群面前还是人群,他们被挤得看不见路,只能随着人群的挪动,缓缓靠近刑场。
一声刺耳的欢呼响起,玉霖被刺得眼睛一闭,无奈地捂住了耳朵。
刑场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可以容纳百馀人。台面上还有早已干涸的暗红血迹与风吹雨打的斑驳痕迹。
在旁跟着的侍卫早遵从吩咐将柳家衆人连拉带拖到了刑场上。台上密密麻麻跪了一片,十分壮观。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打着哆嗦被侍卫拖拽着走,他不停战栗着,嘴里喃喃不断。
“他们不也是贪生怕死之辈,凭什麽视别人的性命为草芥。”若君瑶红了眼眶,忍着泪轻声说道。
玉霖不知其中缘由,又不好多问,只能沉默着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若君瑶勉强勾起唇角摇摇头笑了一声,“没事的,也没什麽不好让你知道的。”
“十几年前,我的叔叔带着我阿兄出门玩乐,却在途中碰到柳家的人。我叔叔不过一句话说得不对,便惹恼了他们,被他们打伤。”
“同是扶阳城人士,我叔叔报上姓名,他们知他是若家的人後,却打得更狠。後来我叔叔连带着我阿兄都不明踪迹,直至半个月後,才找着人。”
“……这时,我叔叔已经殒身多日了。”
“阿瑶……”
若白羽不忍地偏过头去。叔叔一向对家中小辈是极好的,对待阿瑶更甚。不过十几日的功夫,一颦一笑近在眼前的人便化作了一抔黄土。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话音未落,只见柳家女人死死地抱着手中还在襁褓内的幼小孩童。
婴儿在拖拽中啼哭出声,咿呀声不断。却被侍卫残忍地抱走。
“这麽小的孩子也要杀?”玉霖看了不忍。
若白羽垂眸低声道:“玉霖,扶阳城里,有很多这麽小的孩子因为他们而死。”
正是正午,烈阳缓缓升起。不少人额上出了一层薄汗,人挤人皆围着刑场绕了一圈。
重芜仙君气定神闲地坐在刑场的正前方的高台上,只大手一挥,刽子手便列队齐整。
只见他们身旁站着一位抱着孩子的女人,她方才沉默寡言,如今红着眼眶,咬牙切齿地对怀中的孩子说:
“别哭,你要看着……看着杀害你父亲的凶手是怎麽死的。”
见着这个场面,周围不时传来几声呜咽,大多是心中郁恨得解,心中痛快,发泄出声。
玉霖擡眼望了一圈四周,轻声对若白羽道,“柳家得罪的人竟有这麽多吗?”
若白羽点了点头,语气中也有厌恶,“他们就是罪大恶极,骨头里就是坏的。”
时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