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
文武大臣并排两边,中间隔出一条道来,位于中间正上方的位置上盘踞着一条金龙,熠熠生辉。
主持朝政会议的两个人还没有来,底下的朝臣小声作议,最显眼的还是李侍郎,他顶着一双肿起来的眼睛站在队列中,周围围了一圈人,全是劝他想开,不要和孟长时对着干。
谢尚书站在前列目睹了这一切,只是稍稍看他一眼又转过身去静待那两个人的到来。
片刻后,高和德与孟长时并肩从后殿走出来。
高和德捏着拂尘,两鬓灰白,笑起来眯着眼睛,褶子爬满眼尾,还少了一颗牙,“诸位久等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直接说吧。”
李侍郎走出队列,站在中央,鞠身弯腰,“臣有本要奏!”
高和德笑眯道,“李侍郎请讲。”
“臣的幺儿与孟宰相的公子在喜铺子斗鸡,不料被他殴打致死,还请少监为我儿主持公道!”
“孟宰相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不过是李公子使诈在先,激我儿恼怒,这才出手,只是我儿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那小厮竟当了真,重重出手,伤了人命,我已经将那小厮押送衙门,听候发落。”
孟长时三言两语就将一切责任推卸到一个小小的仆人身上。
李侍郎听后火冒三丈,咬牙启齿,“孟宰相你颠倒黑白!”
“李侍郎话可不能这么说,当时在场的人可都看到了是李公子无理在先,不信你可以找他们问问。”一句话就堵死了李侍郎的辩解。
官高一级压死人,他岂会不知道那些人都惧怕孟长时,只要孟长时稍作施压,他们就会乖乖听他的话。就算他把他们捆起来问也问不出个真相来。
难道就这么算了?
高和德眯着眼,做悲伤之色,“李侍郎,杂家知道你失子心痛,可是冤有头债有主,孟公子是无意之举,真正凶手在官府关押,杂家允你与县令共审罪人。”
审?
案子已清,罪名已定,何来审问一说!
他的孩子惨死,他却不能为他报仇雪恨!
他挺立的腰霎时间弯下来,喃喃道:“是爹没用,是爹没用……”
高和德站在队列前面,夹着嗓子,“诸位大人可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四下寂静无声。
他拂尘一挥,“无事就退朝吧。”
朝臣纷纷三两一起商商量量的朝外走去,谢尚书路过李侍郎时,低头瞥了他一眼,又随即离开。
不一会儿,空旷的大殿上只剩他一个人坐在地上埋头无声哭泣……
谢宅书房
谢尚书沉着脸,“那天你也在?”
谢无谓把头埋进胸膛不敢抬头看他,弱弱点头,“是”
“以后那种地方少去,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谢尚书说得一点都不带情面。
不怪他说狠,他真的很害怕哪天谢无谓被也那些人算计了去,他无力对抗。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这辈子只盼着他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