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安脸上燥热,不敢去看她,“不用了,我来见苏小姐是问芳华被关何处,我想见她一面。”
她也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揽庭居”
宋祁安怔了一下,“多谢苏小姐”说罢,他转身离去。
苏晚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揽庭居
再次来到这个待了十几年的院子,有了别样的心境。
他站在院门外,环顾面前的景,迟迟不进去。
院门外的杂草已被清除,种上了火火红红的花朵,团团成簇,似烈火般燃烧着。
院门敞开着,满院的地砖铺展整齐,青翠的爬山虎移植院内,给院子增添了春光,院角的桃树已爬出高墙,结出粉嫩似心的桃子。
他抬起脚步,每一步都恍若隔世。
树上卧着一个人,眯眼枕着手臂,翘着二郎腿摇晃,听到渐近的脚步声,从树上跳下来,双手环臂挡住宋祁安的去路。
宋祁安停下脚步,“小五?”
小五掏出腰间别的匕首递给他,“少夫人让我给你的。”
宋祁安震惊,苏晚棠甚至知道他会来杀芳华,所以特意让小五守着,而非旁人。
苏晚棠的智慧超乎他的想象。
他接过匕首,在掌心摩挲。
小五在一旁看着只觉他有病,一把匕首还让他情怀上了。
很快他反应过来,神色复杂地看着那灰色的背影。
门是虚掩着的,宋祁安轻轻一推,门口的尘土颗粒浮现在眼前。
原来这里是那么脏啊。
屋里的陈设没一丝有变化,唯有困在这里的人变了。
芳华和他当初一样折磨得不成样子,蓬头垢面,目光涣散,浑身透着一股死气,蜷缩在榻上的一角。
看到他来,榻上的人一动不动。
“芳华姑娘”宋祁安慢慢靠近她,神色冷峻,目光寒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久不见。”
听到熟悉的声音,芳华哆嗦了一下,猛然扭过头去,不去看他,用手挡住脸。
宋祁安也不嫌脏,坐在榻上,自顾自地说,“你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多久嘛?”
“我等了两辈子。”他说得很轻。
“这把匕首很漂亮,可是你不配死在这把刀下,但是想要养出一把锋利的刀,是需要用人血来祭养的。”
宋祁安抽出匕首,刀身中间是紫色的,寒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神和刀一样锋利。
芳华缩在他后面,呜啊呜哇的摇头,宋祁安面上露出一丝不悦,“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聒噪。”
她依旧呜啊呜啊的摇头。
他一字一字地说,“我素来不喜欢聒噪的人。”
他起身玩弄着刀刃,绕到芳华身后,双手摁在她的肩膀上,她的身子猛一颤。
倏尔,他握住她的右手,在她的手腕上划下一刀,血喷涌而出。
芳华惊叫一声,扯动身上的铁链。
屋外正在树上吃桃子的小五听到声音只是顿了一下又继续咀嚼。
宋祁安又捞起她另一只手,在上面划了一道。
“那就罚你,血涸而死。”